第十五章：狐清
阿原没有忙着找凶手，只是和人妖附身的士兵见面。
通过对话，阿原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狐清，是一只变态发育的狐妖。依靠着人的血肉，才能活下去。
“你的真身，是狐狸吗？”
阿原有些好奇。
“是呀。小丫头，那天，你藏的够深的，我都没感觉到你。不过，你明明都看到了，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凶手？”
“因为你的天赋技能。”
“嗯？”
狐清抬头看她，似是不解。又听阿原接着说道：“你的天赋是夺舍。但是在一个人身上，你只能夺舍一样东西，你既然夺舍了士兵的面貌，就不能再夺走他的性命，所以只能说，他在你夺舍之前，就已经被杀掉了。
还有，明明以你的能力，是可以夺舍活人的，只要你想，长得好看的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可你偏偏却选择夺舍死人的身体部位。足以证明，你并不想杀人，而是——选择依靠着死人的鲜血部位苟活着。”
听到这里，狐清大笑了起来：“好久都没有遇见过像你这么有趣的小丫头了，你说的不错，人的确不是我杀的，我也只能夺走死人的东西。虽然对死人确实是大不敬，但没办法，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小丫头，需不需要，我给你提供一点线索？”
“不必了。谢谢，我自有办法。”
阿原拒绝了他的好意。这件事情，狐清没有必要掺和进来。这只狐狸，是无辜的。
哪怕……他是帮凶。
阿原和他聊了很久，二人相谈甚欢，一直聊到了黄昏末。
临行告别之际，狐清还调侃着阿原。突然间，狐清愣了一下。
阿原一怔，随即，敏感地变了脸色。
“狐清！”
来不及多说什么，狐清下意识地催动妖力使自己变大了起来，将阿原抱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无声的子弹。
“狐清，你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阿原瞳孔瞬间放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她迫切想要挣脱狐狸的怀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耳边传来狐狸的声音，却没有了一分钟前的欢笑，而是无尽的虚弱：“小丫头，离开这里，有人想杀你。”
“狐清，能不能不要这样，你不要死！”
阿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哭腔。狐清倒是觉得阿原傻。
“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呀？人都是要死的。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能遇见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果然啊，坏事做多了，都是要遭到报应的。”
他活在这个星球这么多年，不是在沉睡中度过，便是靠着死人的尸体部位而活。早就没有了当年九尾一族的意气风发。他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若说这具身体，还有什么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夺舍其他人的。那大抵，是仅剩的最后一点良知，它的本心了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阿原拼命摇头。没有这样的道理的。书上说的，是不对的！
凭什么，凭什么狐清要死？要为她挡灾？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明明他可以不用死的！
狐清！
阿原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因为，狐清露出了自己的真身。硕大的九尾白狐支撑起他，挡住那些源源不断射来的子弹。狐清的一尾将她完全包裹了起来。阿原想说话，发现自己啃了一嘴毛。
狐尾无限伸长，将阿原送到了安全区域，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集中在了这条尾巴上，将阿原给甩出了子弹区。
“狐清！——”
阿原大声地尖叫。心脏处，剧烈地跳动着。
“小丫头，我在呢。”
被甩出去的阿原飞着向后退去。她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道彩虹，狐清的九尾一族原样出现在上面，对着她，咧嘴一笑。
风中，阿原似乎听到了他最后的话语——
小丫头，如果有机会再来这里，带着我的耳钻信物，去找族里仅剩的三只小狐狸吧。替我好好照顾它们，这是我最后的请求，拜托了。
微风轻语，在阿原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
南山经之首曰䧿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
……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䨼。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山海经·南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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