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听到这话,焦嘉年身体一顿。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做出一些不好的行为,就算被霍先生知道,他也不慌了。

        霍涵的无条件偏爱在无形中给了他好足的底气。

        所以焦嘉年镇定的转过身,走到书桌面前,坐到了霍涵对面的椅子上,手臂搭在桌子上,仰起脸眨巴着眼睛承认:“嗯,我打人了。”

        尽管表情显示的很无辜,但霍涵硬是听出了点耍赖的感觉。

        霍涵知道这件事并不是想监视焦嘉年,而是学校的校长似乎看出了他对焦嘉年的维护,发什么些什么事总想着主动跟霍涵知会一声。

        他将笔搁在一旁,往椅背上一靠:“好了,现在你由我喜欢的乖小孩变成了我喜欢的坏小孩了。”

        焦嘉年笑了一会儿,就听见对面的人问:“第一次打架,感觉怎么样?”

        焦嘉年的表情很正经:“打架是不好的行为,以后尽量不要随便动手。”

        霍涵嘴角勾了一下:“少来,说实话。”

        “我深刻的体会到一个道理——”看着对面的人扬了下眉,焦嘉年继续说,“三两句好话抵不过两嘴巴。”

        虽然他只是踹了傅和光一脚,但事后回想闻辰景被黎昕暴揍时的模样,不可否认,焦嘉年觉得爽翻了。

        有些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或者怎样去言语攻击,都会被纠缠不休,倒不如一拳把他的嘴脸揍歪,这样他们就说不出话来了。

        焦嘉年懂得了一句话,拳头才是硬道理。

        听到这话,霍涵一愣,随之往后一靠,仰头朗声大笑。

        他料想到焦嘉年可能会感到有些解气,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天真,不是良善,不是纯白。

        是独属于这个骄骄的直率,强势,甚至是带点儿蔫坏的劲儿。

        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裴姜调侃的那句“弟弟?反正刘备和张飞不这样”。

        黎昕经常觉得焦嘉年太可爱了,他总撺掇着焦嘉年要展现更性感成熟的一面,那样才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其实要被霍涵知道了,他肯定是要嗤之以鼻的,并说一句,你还是太年轻了。

        以前霍涵是纯纯把焦嘉年当鹅子,不管焦嘉年干什么,他都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就算焦嘉年真的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都会无脑觉得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热了,然后淡定的想,就算热好歹也要穿件裤衩啊。

        可是现在他跳脱出了那个固定思维,开始重新全面的认识面前的这个骄骄,其实就会发现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点。

        焦嘉年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右边脸颊会有个很甜的酒窝,所以笑时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单纯可爱,若是冷脸,也如同天边的清冷月,让人不敢亵渎。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当他用一双干净剔透盛着月光的眼睛,仰脸全然信任看着人的时候,有多么勾人。

        他洗了澡早已换上了舒适的家居服,质地柔软的浅灰色t恤领口很大,露出了修长雪白的脖颈和形状明显的一字锁骨。

        两手微微撑着椅子上的坐垫,锁骨的凹陷愈发明显,如果盛着水应该是不会洒的。

        他已经在由一个有些稚气的少年向漂亮的青年阶段过渡了。

        他身上带着一种很矛盾的性感气质,是既干净天真,又不自知的勾着别人的视线。

        比起袒露直白的勾引,这是最上等的性感。

        搁在一旁的钢笔顺着桌沿滚落在地上,甩出了丝丝墨迹,以放射形状溅在了灰色的地毯上。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霍涵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深刻强烈的谴责自己:霍涵,你下贱!!!

        等下次见到裴姜,他绝对要揍他一顿。

        说的什么垃圾话,把他都带歪了!

        霍涵眼神闪躲,偏头微微咳嗽了一声:“那个,骄骄啊,我还有工作。”

        焦嘉年没发现霍涵的异样,乖乖的“哦”了一声:“那我不打扰你啦,我回房间。”

        “嗯嗯。”霍涵有些急切的说,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能看到骄骄,否则他会感到良心受谴责。

        霍涵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他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进。”

        陈助推门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金色封边的黑色邀请函和一份文件资料。

        他将邀请函和资料放在霍涵的桌面上:“霍总,孟家老先生70大寿的邀请函送过来了,您要出席吗?”

        霍涵拿起桌上设计精巧的邀请函,质地有些硬的纸封在他修长的指尖翻转了一下。

        孟家也算得上是老牌的家族了,霍涵的父亲生前和孟老先生关系很好。

        霍涵是老来子,在父母将近40岁时才生下的,所以若是霍老先生还活着,现在估计也有六十多岁了。

        所以霍涵虽然年轻,但是辈分基本比同龄层要高一辈,他甚至得叫70岁的孟老先生一声叔。

        想着父亲生前和孟老先生的好关系,再加上生意上错综复杂的关系,霍涵没有拒绝的理由。

        霍涵对陈助说:“去,孟老先生喜欢玉石,帮我准备一下。”

        “好的。”陈助恭敬的点了下头,才转身出门。

        等门被阖上,霍涵身子微微向后靠,倚在老板椅的后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点着。

        他在想,这场宴会要不要带骄骄出席。

        之前他原本是想隐瞒自己和骄骄的关系,不想让外面的非议太多。

        但是圈里什么事都是藏不住的,就算自己不准外面非议,但私底下的八卦和讨论自是少不了。

        他这样把骄骄越藏着,外面的人反而更好奇,越是猜测,越是带着桃色色彩,就愈是瞧不起骄骄。

        倒不如趁此机会,大大方方将人带出去。

        让所有人都意识到焦嘉年不是一只被人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这个人之于自己弥足珍贵。

        他的手指轻轻一松,邀请函轻轻落在了桌面上。

        当然,还是得看骄骄自己的想法。

        霍涵回到家的时候,焦嘉年正在客厅里盘腿坐在茶几边的地上,很乖的在屁股下面垫了一个坐垫,没有直接坐在地上。

        他在修剪一束新鲜的洋桔梗的根枝,然后修剪好后插入到设计独特的白色瓷花瓶里。

        微垂着头,焦嘉年的神情很认真。

        他有做到答应他父亲的那般,好好吃饭,好好学习,认真的生活着。

        霍涵心里软成一片稀巴烂。

        有些事他真的不想跟骄骄说,可是又不得不告诉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焦嘉年的身边。

        焦嘉年太过于沉浸于修剪花枝,以至于霍涵什么时候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焦嘉年整个人一惊,剪刀一晃,尖锐的刀头划过指尖。

        焦嘉年轻轻地“嘶”了一声。

        焦嘉年觉得没什么,倒是霍涵的反应十足的大,几乎是瞬间就紧紧的拉过焦嘉年的手握住:“没事吧?出血没?疼不疼?”

        焦嘉年看着眼前紧张的男人,愣愣的摇摇头,有些迟钝的说:“没事。”

        霍涵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他的指尖,发现没出血,只有一道浅浅的白色划痕才松了口气,微微摩挲了一下那道划痕,霍涵这才将他另一只手中的剪刀轻轻取了下来。

        他举着剪刀在空中微微点了一下:“这个,危险,danger!danger!以后少碰。”

        焦嘉年忍笑:“哪有那么严重,我又不是个瓷娃娃。”

        霍涵“嗤”了一声:“你比瓷娃娃可珍贵多了。”

        焦嘉年怕他念叨自己,连忙转移话题:“诶,手上拿的什么?”

        霍涵拿着资料的手一僵,他浅浅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一角拿了个坐垫放在焦嘉年旁,轻轻提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裤,同样盘腿坐在了焦嘉年的身边。

        他垂头看着手里捏着那份资料,然后才侧头认真的看着焦嘉年:“骄骄,医疗事故的结果出来了。”

        焦嘉年身体一僵,可能是刚刚一个姿势坐太久了,骨节之间有些酸,他侧头的时候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之间摩擦的“嘎吱”声。

        他的声音很哑:“出来了吗?”

        霍涵眼神很温柔,让焦嘉年忍不住想到夏季里绽放的木槿花。

        不合时宜的,这时候他竟在想,他决定过阵子要在庭院里种木槿花。

        身边的人温柔的说:“结果好像不太好,你看了不要哭鼻子,我不太会哄人。”

        焦嘉年扯了扯嘴角,接过他手中的资料,反驳道:“我才不会哭鼻子。”

        焦嘉年面上看着镇定,霍涵却看得清楚,他的指尖分明在抖。

        他紧张的睫毛都在颤,深呼吸了一下,才缓缓翻开了这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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