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twoday
岛山雾作为白魔法的正统继承人，与赤魔法的继承人小泉一家关系非常不错。生日的时候也会邀请对方一起聚餐，在她六岁生日的时候，岛山雾在父母和小泉夫妇慈爱的目光下许了一个愿望。
她想要一个贤惠又漂亮的老婆。
岛山雾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岁许完愿吃完蛋糕在自己的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面前躺着一个俊俏帅气的青年，肤色白皙，眉眼如画，睫毛纤长又茂密，柔顺漂亮的发丝如墨般贴在脸颊上，睡颜安静唯美得像是童话故事里等待被唤醒的……
咦？为什么她会觉得是公主？
记忆停留在六岁的岛山雾陷入了人生难题。
……
对于萩原研二来说，十一月七日是个很奇妙的日子。
比如差点成为自己的忌日。
比如遇见了神秘的魔女小姐。
即便他确实很想用清醒和逻辑性的思维来理清一些事情，但昨天发生的事过于冲击和庞杂，身体的柔弱和习惯大概也是一个问题，过于沉重的困倦感和疲惫感让他难以思考，就算是跟自己身体里的魔女小姐同床共枕，他也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很快陷入了沉睡。
他的睡眠比以往都要深，女孩卧室的蜡烛熏香，暖融融充满阳光味道的床单，衣物上清浅又不浓重的香味，都让萩原研二得到了一场好眠。
只不过在早上变成了胸闷，像警视厅熟识的养宠物的女孩们说过的，在睡觉的时候胸口被一只猫蹲住的感觉。
虽然生物钟没有叫醒自己，但萩原研二被压在他胸口的猫闹醒了。
他迷迷怔怔地睁开眼睛。
对方的眸子里印着自己因为困倦而有些迷蒙和怔愣的面容，确确实实是自己原本的脸，但他根本无暇去想自己为什么突然恢复了，反而大脑卡壳般机械而直白地观察分析起了对方。
柔顺漂亮的银色头发，水红色的微微睁大睁圆的眼睛，她的手撑在青年的胸口，细软的浅色发丝带着痒意轻轻垂落在萩原研二脖颈的一侧。
对方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用透彻明亮的目光好奇打量着他。
“岛山……雾？”
青年的声音还因为刚刚睡醒带着些沙哑，胸口也因为呼吸规矩地起伏着，又因他的开口轻轻被带着震动了几下。
“嗯。”
女孩回应了一声。
萩原研二清醒了。
岛山雾新奇地看向手下隔着一层衣服布料的胸肌，又向下按了按。
很有弹性。
手感很棒。
“……居然换回来了。”
萩原研二闷笑了几声，伸出宽大的手扶住女孩单薄纤瘦的背部，把人固定在自己的上半身。他稍微用了些力，撑着床坐起，也稳稳地将女孩转移到了自己惯用手的臂弯处稳稳抱了起来。
“岛山小姐，变成小孩子了啊。”
萩原研二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
岛山雾坐在青年看似精瘦、但依旧充满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爆发力的小臂上，抱住了他的脖子，乖巧地没有动。
女孩歪了歪头。
他垂着眸子，饶有兴味地与女孩的目光对视着。
因为昨日已经对所说的魔力不稳定的后遗症和副作用有所了解，女孩也提前做出了警示和说明。对于这个有些让人意外的情况，萩原研二只是在短暂的惊诧后，就很快接受了下来。
虽然有些冲击力，但很有趣很让人意外不是吗？
“你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女孩伸出手摸了摸他光滑柔软的脸，问道。
“生日礼物？”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昨天确实是魔女小姐的生日，魔女小姐也并没有因为身体的互换有很烦扰的感觉，原来是她把自己，把那场本来是失误的奇迹般的魔法当做一个礼物吗？
岛山雾松开那缕漂亮的紫黑色发丝，用干净明亮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
“你长得这么帅，胸肌也很大，是我的理想型。”
“……啊。”
萩原研二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小声嘀咕着说了什么，又望向一直看着他的魔女小姐。
女孩水红色的眼里亮晶晶地闪着零星细碎的光芒。
这么开心吗？
他突然觉得满心都变得柔软起来。青年温柔地笑着，牵起女孩软软小小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嗯，我是。”
“老婆！”
岛山雾抱住了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萩原研二感到了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出乎他意料的事发生了。不会不仅是身体，连魔女小姐的记忆也一起回到小时候了吧？
“等等！我不是！”
“你刚刚还说是。”
“啊……是误会啊。”
“如果不是我许愿得到的老婆，那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床上？”岛山雾摸了摸他脸侧的半长发刘海，目光如炬。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理亏陷入沉默。
明明自己是个正义的警官啊，但从昨天开始，诱拐不懂事女孩的既视感就越来越强了。
“岛山…小雾。”
对着大概只有五六岁小孩样子的岛山雾，岛山小姐这个称呼也太别扭和不合适了，萩原研二迅速改口解释。
“其实我认识的是十八岁的魔女小姐，但是今天一睁眼你就变小了。”
“那就是魔法的问题了。”
萩原研二惊奇地望着她。“你接受得很快啊。”
“魔女的周围无论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会让我惊讶。”
女孩镇定地看着他。
青年眨了眨眼，“既然你现在不记得也不认识我，难道没想过我有可能是在骗你的可能性吗，小朋友还是要有点警惕心的啦。”
没有警惕心这一点也和长大后的魔女小姐一模一样。
“虽然我脑海里现在没有一点印象，可是你身上还残留着我的魔力痕迹，我们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才对。”
岛山雾振振有词。“魔力不会骗人的。”
“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他们才认识第二天。
“所以你是我的未来老婆吧？”
这个话题绕不过去了是吗。
“诶——不对噢。”萩原研二有些好笑地否定了她，如果魔女小姐恢复了记忆后想起这一段对话，他不会被对方恼羞成怒灭口吧。
“是因为一些魔法的问题，我们互换了身体，所以我身上才会有你的魔力噢。”
两人对视沉默了一会。
“噢。”
女孩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失落。
俊秀帅气的青年再次笑了起来，“如果你长大了还这样想，我很乐意噢～”
岛山雾眨了眨眼。
……
萩原研二在认识魔女小姐的第二日体会到了单身父亲带孩子的温情生活。
女孩一脸纵容地看着对方兴高采烈地给她洗脸扎头发，从衣柜里挑出她小时候穿的裙子和搭配的头饰发带。
“好可爱啊——”
单身青年的萩原研二感受到了装扮游戏的快乐。
……
“你要出门吗？”
岛山雾看着对方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的青年问道。
“因为要在这里住几天，所以要回我之前住的地方去收一些东西带过来。”
青年半蹲下来，与穿着小裙子平视着，也让她没那么有压迫感。
“你在家里等我？”
“难道我见不得人吗。”明明是六岁的身体，但女孩睁大了圆圆的杏眼，目光锋锐如刀。就算是小时候的魔女小姐，也照样很有威慑力。
“小雾你用词真是……”
萩原研二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嘴角勾起，又揉了揉她的头。
“那就一起吧。”
……
岛山雾被青年稳稳地抱着走在路上，好奇地环视着周围陌生的街道。然后突然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往后转过头，看见了一道鬼鬼祟祟拐进巷口的身影。
她抱着萩原研二的脖子，凑近了些，对着他小声说。
“萩原，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你确定吗小雾？”萩原研二脚步顿了顿，又觉得似乎不该质疑魔女的感知，哪怕是小号的魔女。他加快了步伐。
“没事，我们是去警察宿舍，对方不敢跟上来的。”
……
“zero？”褐发猫眼的青年带着兜帽，轻声问着拐进墙角的另一人。
身姿矫健灵活的混血青年用棒球帽遮住了金发，手指抵在嘴唇做出了噤声的手势。过了好半晌才探出头，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巷口。
“刚刚好像被发现了。”
猫眼青年诧异地问道：“真的？”
他们两人在昨日就看见了播报的时事新闻，但是当时在卧底培训无法脱身，现在也是偷偷前来的。
“嗯……刚刚他的脚步先是一顿，又加快了，还有想要扭头的动作，应该就是发现被跟踪了。”
降谷零有些挫败而泄气地揉了揉头，开始反思自己的训练是不是懈怠了，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对方被察觉到不对。
“萩原的观察力一直很强。”诸伏景光安慰了一句，“既然确定了他没出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回去吧。”
“不急。”
金发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小巧的耳麦。
“zero你……”
“我也是担心萩原。”
迎着幼驯染震惊又痛惜的目光，降谷零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
“我把窃听器装在萩原宿舍旁边的楼道灯里了……再说了，hiro你难道不好奇、不想知道些别的吗？而且萩原他居然还抱着个我们从来没听过的孩子……”
“嗯……跟昨天机动队突然流传的八卦的三位主角之一，很像的一个孩子。”
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了其中一个耳麦，面色也变得有些复杂起来。诸伏景光想起了昨日伪装之后打探的一系列消息。
机动队三角恋。
他爱她爱他。
松田队长对萩原队长大打出手。
与机动队双王牌达成亲密接触的神秘女子。
萩原队长为爱卑微甘做备胎。
萩原队长与松田队长关系降至冰点，抱着神秘女子落寞离开现场。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降谷零：“不可能！！！”
诸伏景光：“嗯……这些流言确实有一点离谱。”
……
另一边萩原研二刚走上楼停在自己的宿舍门口，把钥匙插进锁孔，隔壁的大门就被一阵力猛然打开了。
“hagi！”
“呜哇！”抱着女孩的青年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向罪魁祸首。
“……小阵平？”
卷发青年的眼下挂着很重的黑眼圈，与跟美少女同床共枕睡了个好觉得萩原研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没好气地说着。
“你这家伙还知道回来啊。”
“小阵平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抛妻弃子的渣男噢——”
松田阵平先是看着容光焕发的幼驯染心里不平衡了一会，然后迅速注意到了对方抱着的小女孩。与昨天闯入现场的女生同色的头发和瞳孔，表情也大差不差，根本就是一个缩小版。
他瞪大了眼睛。
“……等等。”
松田阵平声音颤抖。
“这是……？”
萩原研二也随着他的视线同样转头看向满脸好奇的岛山雾。“啊……”
“hagi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抛妻弃子的渣男行为吧。”
松田阵平裂开了。
萩原研二：“才不是嘞！”
“这个小孩跟昨天那个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啊！”
“所以你听我解释嘛！”
“好。”
松田阵平从善如流地抱住胳膊，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
“啊呀，好像不太好解释。”
一向口才不错的萩原研二卡壳了。“她其实是……”
“是你曾经犯下的一个错误？”
萩原研二：“都说不是了啦！！！”
“呵。”
半长发的青年揉了揉头，有些无奈。“其实这个孩子是昨天那个女生的妹妹，人家才刚刚十八岁，怎么可能跟我有女儿啦——”
松田阵平完全没有因为这个合理的解释就收回微妙的目光，反而更加表情复杂了。
“人家刚刚十八岁，你就跟她回家还夜不归宿请假一周了？”
“呃……”
“渣男！”
“我不是啊——！”
……
另一边偷听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
正巧他们的耳麦中传来滋滋啦啦又不太清晰的对话声。
两人蹲在墙角屏声静气。
“…hagi……抛妻弃子……”
降谷零：……
诸伏景光：……
“这个小孩…昨天那个女孩子……你…听我解释……”
降谷零：…………
诸伏景光：…………
“……曾经…错误……刚刚十八岁……女儿…夜不归宿……渣男！”
降谷零：………………
诸伏景光：………………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摘下耳麦，一脸正直地看向身旁失去颜色的诸伏景光。
“还是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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