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仙山拜师（1）
晏岚一个生活在有车代行、有空调房、不愁吃喝的现代社会的大学生，哪里受到过赶路全靠双脚、幕天席地风吹雨淋、吃喝全靠运气的这般苦修日子。
“不行了……呼呼……让、让我喘几口气……”在系统的鞭策下刚结束一千二百米长跑的晏岚腿一软就倒在地上，也不顾及衣服沾了尘土。
每天除了再苦再累都坚持找干净的水源洗澡外，晏岚被现代安逸生活惯出来的娇气毛病全没了，一开始她还能看着自己脚上磨出的水泡嘤嘤哭诉，现在已经被古代生活毒打到没脾气，打柴生火捉鱼摘果都得心应手熟已生巧。
更别提她日日在系统督促下锻炼身体，令诸位大学生闻风色变的八百米已经不在话下，纤细的四肢愈发有力，除了她很痛心自己往日悉心保养的皮肤不再细嫩白皙。
小球系统还是饺子皮的样子，平日里也会乖乖呆在她头顶上，会指引她去有水源的地方休息，也会教她如何打柴生火，晏岚甚至在它的指导下采集茅草编织了斗笠和蓑衣，以防风雨。
“玩家辛苦了。”小球系统从她头顶上飘下来，扁扁的身躯贴她脸上以示鼓励。
冰凉凉的还挺舒服。晏岚一边喘气一边去捏它，越发觉得像个饺子皮，还是原来圆滚滚的样子好rua。
“还有多久啊，小球？”
“就在面前了。”小球系统“指了指”远处。
晏岚顺它指的方向看了看：“呃……距离有点远，看不到啥池子。”
“不是呀，玩家，是那座山。”
“……你不是说，叫钰临池？”
“……它在山上。”
双方面面相觑，晏岚的心都在颤抖，她抬头仔仔细细目测了下，约莫千米远的前方的确有一座山，大半山头被浮云遮蔽，颇为仙气，看起来像是仙人住的地方。
但这意味着，她要爬到那高不可攀的山顶才能拜见自己未来的师傅大人。
晏岚大叹一声瘫倒在地不肯再动弹。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小球系统也差不多摸清了她的脾性，表面上是个娇气喊累、直来直去的脾气，但实际上头脑清晰、审视夺度、能进能退，可以为了回报系统而去认真提升自己、努力做任务，毅力之强韧超出了小球系统的预料。
“那玩家先休息下，稍后再作打算。”
“嗯……小球，我好饿哦，不想吃鱼，也不想啃野果了。”晏岚开始矫揉造作得寸进尺了，“唉，玩游戏居然这么累的嘛。”
小球系统落到地上，扁扁的身体抖了抖：“玩家好好休息，待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
一听这话晏岚可就不累了，她迅速爬起来凑到系统面前：“你、你还会做饭的？”
小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会烤鸡。”
烤鸡！光是这俩字就让晏岚双眼发光垂涎欲滴。
“那你要怎么做？”她真的很好奇，一个扁扁的系统，没手没脚的，怎么做烤鸡哦？
小球道：“还需要玩家帮我抓一只野鸡来，我去准备其他的。”
“抓！我现在就去！”之前的造作立刻烟消云散，晏岚干劲满满立刻动身，这深山野林最不缺的就是野生动物，她也一直谨记系统的话没有往深处走，以免遇到大型凶猛的野生动物。但是小型的野生动物，例如山鸡野鸡那可多了，这一路走来把她给馋得。
等她一通折腾抓了只野鸡回来，浑身上下都挂满了鸡毛。而小球系统早就做好了准备，接过挣扎不休的野鸡。
“你要怎么处理——咿！！”晏岚被眼前一幕吓得一蹦三尺高。
只见小球扁扁的躯壳两侧各伸出一只手，人类的手，纤细白嫩的手，比例正常的手，场景堪比恐怖片。
想象一下，长着人手的饺子皮……真的很可怕啊！
偏偏小球还煞有其事地解释道：“玩家莫怕。因能量不多，目前我仅能化出人手来。”一边说着，一边利落斩了野鸡，拔毛开膛过水插上树枝架在火堆上，注意着火候还不时转动着，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居然还有几分游刃有余的优雅。
晏岚好歹捂住嘴巴才没让砰砰直跳的心脏跳出嗓子眼。
毕竟也是看过大场面（缚仙洞的干尸）的仁，她勉强平复下来，眼睛都没敢往系统身上瞧，饺子皮太小了，看起来就像是凭空出现两只手在烤鸡，又滑稽得可笑又惊悚得可怕。
她诚恳建议：“小球大人，下次还搞化形，先提前打声招呼啊。”再来几次这种画面，有几个心脏都不够用的。
小球应了一声，专心烤鸡。
鼻腔内尽是诱人的焦香，晏岚吞吞口水，直愣愣盯着逐渐金黄的烤鸡，心里演绎了一百种吃鸡的姿势。
“还没好吗？”晏岚看着眼都红了。
小球系统不紧不慢：“好了好了。”它把新鲜出炉的烤鸡递给晏岚，自己能量又被透支，手缩了回去，又成了一张普通的饺子皮儿，软绵绵趴回了晏岚的头顶。
晏岚二话不说已经开干，不出一分钟的时间迅速吃掉两只鸡翅膀，又扒拉下两条鸡腿啃得油花沾了满嘴，最后把剩下的鸡身大卸八块，骨头都啃的干干净净，整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呜呜呜，好吃。
飞快干掉整只烤鸡的晏岚意犹未尽舔着手指，吃鸡的人生就是美好！她心满意足了，她又有干劲了，就算让她爬喜雅拉马山都不在话下好吧！
待她洗漱一番，把自己收拾干净，神清气爽地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晏岚一边走一边还不忘调戏小球系统：“小球啊，我观你化形的那手，洁白如雪，细腻如玉，想必化人形了也是个美男子吧。”
“……玩家，你这种心思还是留给攻略目标吧。”
“呿！我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一面攻略目标呢。”
途中又听小球简单介绍了晏岚身处的地界为盘丰大陆，是此世界的四陆三海六域中最为丰饶且面积最大的大陆。她的所在地是盘丰大陆东南边的一处山林。
待抵达目的地的山脚下，更觉得此山高耸入云，方圆数十里皆无人烟，在周围幽暗山林的衬托下更显巍峨飘渺。
“……爬到山顶了指不定我也就没气了。”晏岚又开始了她的悲观发言，末了又问，“此山可有名字？”
“仙山。”
“……”晏岚简直没法吐槽，敢情仙山老人的仙山是地名，不是名头啊。
“扑棱扑棱。”
突然头顶上传来翅膀拍打的声响。
晏岚抬头一望，差点没被闪瞎狗眼。
闪，超闪，金光闪闪。
是一只体态优雅的大鸟，浑身披着比金子还要耀眼的丰长羽毛，尾巴翎羽极长，羽尖垂于半空卷出优美的弧度。
“啧啧，不愧是以富闻名的盘丰大陆，连鸟儿都有金钱的味道。”
小球系统查了查数据库，道：“此为仙山老人的爱宠，你进入了对方的地盘，它便盯上你了。”
来的正好。晏岚立刻朝它招手：“哈喽！我是来真心诚意拜师的，麻烦鸟儿通报一声！”
大鸟歪歪头，旁若无人地用长喙梳理着羽毛。
“好吧，我还以为仙人的爱宠会通人言、知人心呢。”晏岚耸耸肩，继续赶她的路。
通往山上的仅有一条细碎石子铺成的弯曲小路，掩映在重重苍翠的树林中，这里的树木又高又直，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一进入此地，天光都掩去不少。
石子路给晏岚爬山增加了一点难度，她没走多远就脚底生疼，但比起这个，还有其它她更在意的事——诺大的山居然没一点生气，除了刚开始见到的金鸟，就别无其他生物。
越深入，林中雾气越发浓厚，一开始还能视物，到最后双眼蒙蒙，无法再前行。
……明眼人都不知道不对劲。
“小球……”晏岚停下来，身周四方白茫茫一片，近一些的还能看见树木轮廓，远些的什么都看不着。
“玩家，你先在此等候，我去为你探路。”小球抖抖扁扁的身体，轻飘飘飞到雾里，瞬间消失不见。
小球在的时候还能壮胆，现在留她一人了，她才觉得四周寂静得可怕，雾气森森，丝丝缕缕的冷意自她五窍钻入五脏六腑，冻得她颤抖了一下。
忽然，一声鸟鸣自迷雾中传来，隐约可见其中有金色流光飞舞，像是引路的灯，吸引着迷路之人。
晏岚的目光随着雾中盘旋的金光转动，总感觉……它是在等她过去。
不过，小球还没回来。
那金光见她没有跟上来，又啼叫了几声，声声急切，引人着急。
看晏岚依然一动不动，它又飞得近了一些，能看见雾气里时隐时现的金色羽毛，翎羽上光芒流转，甚是勾人。
晏岚现在能确定了，对方的确是在呼唤她。
刚见面是爱搭不理，现在又好心带路，真是性情多变的鸟。但是小球没回来前，她哪里都不能去，不然找不着了咋整，没有小球，她在这个世界更是寸步难行。
不过，她与小球是绑定的关系，无论距离多远，小球也能找得到她……吧？
晏岚思考间，没察觉耳边的一声声鸟鸣由急切渐向疑惑最后转为无可奈何的变化。
直到，鸣声远去，金光彻底没入浓雾中。
而就在此时，小球的声音远远传来：“玩家玩家！我找到出路了。”它摇摇晃晃从雾中钻出来，这般勉强自己行动，让它把刚攒了一点的能量又用得一干二净，脱力地瘫倒在晏岚的头顶上。
除了玩家的任务能够大幅度恢复它的能量外，日常的休整也能缓慢恢复它的能量，虽然不多，聊胜于无。
晏岚这才回过神来，四周哪里还有金鸟的身影了，她有些遗憾，但更多的是因为小球回来的心安，她伸手摸了摸它：“辛苦了。”
小球回蹭她，指引她走入雾中，循着它探过的方向缓缓前进。
一人一球没注意到，迷雾深处有人在静静观察她，有低低鸣叫从他背后转来，他抬起手臂，鸟儿乖乖停在上面，翅膀扑扇间金光闪耀。
“是吗……她没跟着你走。”
“嗯，她的确自己走出了一条路。”
“吾知，莫急，还待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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