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谢旖躺着也不安分，边喊着宋杰然的名字边来回滚，把自己和被子牢牢缠起来。
我调好空调的暖气，准备下楼给她找点蜂蜜泡水。我来过几次她家，所以找蜂蜜还算顺利。
只是谢旖根本不配合，喂她的水全都洒在她的床上，我只好放弃了。
“这是怎么了？”
我靠在床头，不知该想些什么。
等到佳容成功把沅灵姐姐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
我下楼给她开门时，陈老师也在门口。
“你们一起出来的吧？”
“是，谢旖现在怎么样了？”陈老师关切的问道。
“刚才一直都不太清醒，现在睡着了。”
“陈老师，你先回去吧，我和佳容再待一会就回家。”
“那也可以，有事你们再给我打电话。”
说着，陈老师便离开了。
“佳容，我们上楼再陪一会吧。”
“嗯嗯。”
我关上门，边踩楼梯边说道:“刚才要不是村委那两个人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一个人哪扶得动啊，校长醉得像摊泥……”
我略过了喊名字那段，只是讲了怎么送校长回来的。
“诶？她老公不在家吗？”
回到房间，佳容坐到双人沙发上突然问道。
“刚才联系过他了，许兴言说他今天一下班就去市里了，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他说他走不开，拜托我照顾一下校长。”
“来，喝口水。”我递她一瓶矿泉水，这还是刚才村委的那个干部买的。
“好吧！”佳容接过水，一脸无语的表情。
“今晚喝得很多吗。”校长的战斗力我是知道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今天这样失态的样子。
“没有喝很多，但是喝的很杂，啤酒、米酒和白酒都混到一起了。”
“这就很容易醉啊！”我感叹道，本来混合一起喝就容易醉，再加上情绪不稳定，人就更难受了。
将近一个星期没见面，我和佳容的话题也挺多，我们低着声音聊天，一直说到十一点多才准备回去。
“我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就走。”我起身整理衣服，往房间外面的洗手间走。
等我擦着手进来时，刚才风平浪静的房间又是一片慌乱。
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正对着垃圾桶呕吐不止，我连忙上前帮着佳容扶住她的身子，佳容便顺势把校长的长发用手卷起，避免弄脏头发。
我和佳容同时把头扭到别处，时不时的还要用纸巾把她的嘴擦一擦，其实听着声音的我也忍不住想吐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不行时，校长已经连续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去医院！我的天哪！”我看着被染红的垃圾桶声音都颤抖了。
吐完的校长又开始了意识模糊的状态，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佳容扶着她，我赶忙衣柜里随手拿了件厚衣服包住她，然后给她穿鞋，准备出发去医院。
“我们直接扶她去，她家楼下过个路口就到卫生院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和佳容早一步离开，校长会是怎么样的状况。
到了卫生院，值班的医生还是半个熟人。
“刘医生。”
之前奶奶在卫生院住院时，刘阳医生就加了我微信，后来他约过我几次，我都没答应，所以两个人就没有再联系过了。我顾不得尴尬，在办公室和他尽量详细的说清楚校长的情况。
佳容抓着校长的手让护士打针，我在一旁给陈老师打电话。
张老师是中学的主任，陈老师和她一起住在中学的教师宿舍楼，开个摩托车到卫生院就是两分钟的事，所以很快就到了二楼的病房。
“本来睡着了，我和佳容想回家的时候，她就突然吐了，吐完了胃容物，就开始吐血。”
“她本来胃就不好，这次怕是伤到胃了。”佳容忧心忡忡道。
“她老公不在吗？”
值夜班的护士显然也认识校长。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去市里开会了，来不及回来。”
护士走后，陈老师用校长的手机拨通了许兴言的电话。
显然，交谈的并不愉快。
电话那边的许兴言表示领导不批他的请假，他没办法回来，明天的会议真的很重要。
陈老师的语气有点责怪:“现在谢旖的情况很不稳定，意识都不清醒，你都不担心吗？”
“你现在从市里开车回来看看她，最多也是两个小时，等她好一点你再马上开车回去，明天的会议还来得及。”
……
最后许兴言还是说不能回来，陈老师挂掉电话，有些生气，“这样的老公要来有什么用！”
“他不愿意回来。”佳容哭丧着脸，“校长都这样了！”
病床上的谢旖不时挥动手臂扭着身体，佳容一直固定着她的手臂，我们已经听不出她在念叨什么。我的心里不禁有些悲凉，他们领证还不到一个星期啊，婚纱照都拍好了呀，怎么情分会是这样子呢。
一直折腾到凌晨，我和佳容轮流换着去固定校长打针的那只手。她有时会大声的说一两句，有时又开始嘤嘤哭泣，我忍不住总结，“校长的嗓子明天肯定会哑。”
又转头问隔壁病床坐着的佳容，“你困不困？”
不等佳容回答，我看向坐在一旁的陈老师，“陈老师你困不困？”
“还撑得住！”
我已经明显看到佳容的眼袋开始肿起来了。
“等她好一点我再回去。”
当校长开始大喊大叫哭闹不休的时候，我出了病房去找刘阳医生。
“可以考虑用镇静药物吗？”
刘阳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起身去病房再次诊查谢旖的状况。
我看着谢旖的长裙，无奈的问护士能不能把注射器连接到输液管，用静脉推注的方法用药？
护士声音很柔和:“你是学医的吗？”
“学过护理。”我点头。
最后护士用静脉推注的方法给谢旖用上了一支安定。
“这张病床干净的，你们可以睡。”值班护士好心的提醒道。
谢旖慢慢平静后，陈老师就先回去休息了，佳容也开始躺在床上，语无伦次，“我困得不行了，校长还有一瓶药水没打呢，待会你叫我，我们换班，我先睡会。”
“好，你睡吧。”
病房里的灯关了，走廊清晰的光线透过大开的房门折射进来，寂静的夜里，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明显，我闭了眼，那些过往便全都涌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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