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法合规
陈鸿煊的眼神只慌乱了一刹就镇定下来，语气不解地问“淮清，你再说什么啊。”
洛淮清却不吃他这一套“褚锦虽然性格骄纵，但不是没脑子，更不是疯子胡乱咬人，你的本事我是见过的，如果你真有心安抚他，他不会是现在这个愤世嫉俗的样子。”
陈鸿煊苦笑“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他那个性格你第一天也见识过了，少爷脾气。”
“可是他刚刚骂我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却话里话外指责我弃原本同公司的情谊于不顾，嫌贫爱富，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老队友，他该不会真的是在给完全不相熟的魏宾出头吧。”
话说到这里，陈鸿煊无从辩驳，笑意消失，讪讪地闭了嘴。
两人就此沉默，方才说话时为了避开韩哲彦四人，陈鸿煊带着洛淮清绕了便利店这边的远路，此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录制场地的侧门。
远远地，洛淮清就看到了之前两次看到的站姐，她们的队伍隐约壮大了一些。
洛淮清刚换了发色，不欲往那边凑去给拍到被胡乱猜测舞台造型，掉头就想原路返回，却听到女孩子们那里一阵骚动。
“淮清！女鹅！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换发色了？”
“洛淮清！哥哥！看看我们吧”
“淮清弟弟，再往这边走走吧，姐姐拍不清啊，微博上的姐姐都等着看你呢，你怎么也不来买东西啊”
洛淮清看了看身侧陈鸿煊的眼神，才能确定那边喊得确实是自己。
他没有继续往前去，但是记得李呈苑教他的，远远地朝女孩子们鞠了一躬，听取“啊”声一片。
算是远远打了招呼之后，洛淮清仍旧转身走了，等快走到食堂的时候，身后才传来了陈鸿煊幽幽的声音“淮清，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洛淮清莫名，止步看向他。
陈鸿煊看他的眼神十分怪异“我和你不一样，三个月前，你还是和这个行业毫无关系的人，今天已经有站姐为了你专门过来蹲守了。”
“我呢？我练习了三年了，你刚刚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吗？”
他看着洛淮清毫无波动的脸“你长得好看，脑子也好用，林宴和桑弈愿意带着你，节目组都不吝惜你的镜头。可是我，如果我不能创造一些话题，谁会在意我是谁？”
“是，我利用了褚锦，可是他活该，他家世好就可以任意妄为，第一天的时候明明不是我的错，他却能随意羞辱我，节目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他气性这么大，用来衬托一下我，也没什么关系吧。毕竟除此之外，谁会愿意看一个在这个行业里毫无特色的我的故事线呢？”
“淮清，你可能不知道，节目组开启网上投票通道之后，你的排名很好，已经算是上位圈了。而我，”他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我还没有愿意追来岛上的死忠粉，可是因为我性格好，能力也不差，除了粉丝以外，大家投票的时候多余的票也愿意带我一下，所以我能排在前三十。”
他怔怔地看着洛淮清“如果不是褚锦，谁会知道我性格好？你看不起我，是因为你这一切都得来的太容易，不知道我们这些曾经挣扎在危险区边缘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生存下去。”
“所以就算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也不在意？”
“你也别危言耸听，”陈鸿煊语气尖锐起来“褚锦家世好，节目组才舍不得淘汰他呢。”
“褚锦家世是不错，但是桑家没有投资的时候，节目组连桑弈都敢算计，失去了林宴庇护的褚锦，真的能保你到决赛吗？”
洛淮清言尽于此，不愿再和陈鸿煊多言，撇下他就要往前走。
陈鸿煊却又叫他，见他看过来，虽然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只要桑弈不给褚锦穿小鞋，他就至少能挺过两轮，之后的事，也不劳你费心。”
洛淮清叹气“你放心，褚锦还远不足以桑弈放在心上。”
陈鸿煊虽然觉得这话难堪，但得他保证，还是宽慰了不少，于是仍朝着洛淮清挤出笑来。
洛淮清却不愿与他维持表面和平了，没有理会，独自走进了食堂去寻自己的队友。
a组众人吃过了晚饭回教室，b组并不在，虽然是避免了尴尬，但是桑弈也没有回来。
大家训练之余也分外操心，个个显得心不在焉的。
在韩哲彦第四次跳错位置之后，洛淮清叹了口气，高举右手示意大家暂停“怎么都和丢了魂似的，桑弈那张嘴你们还信不过？”
“话是这样说，”李喆忧心忡忡地开口“但是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有什么变故吧。”
“就是，要不我出去打听打听。”韩哲彦请缨。
“他们关上门谈判，你能打听出什么来？”洛淮清无语。
“让他去吧。”却是赵栾“不让他去他心也飞了，还不如让他去看看，真是打听到了咱们都放心，没消息也死心了。”
洛淮清抬了抬眉头，倒是没想到组内这么团结，只好对韩哲彦挥了挥手。
韩哲彦看了一圈，兴奋道“那我就去啦。”
“嗯嗯嗯。”魏宾和李喆都疯狂点头。
韩哲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门口，洛淮清走到控制台按掉音响“咱们也休息一会吧，等等哲彦看有什么消息。”
他看向机器处留守的工作人员“摄像大哥也别在这耗着了，我们今天应该没素材了，后面桑弈回来了你们的机子也开不了。”
摄像师没有理会他，仍是尽责地站在那里，沉默地录制他们休息喝水的场面。
出乎洛淮清意料的是，没过多久韩哲彦就跑了回来，还带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我看到岛上有新的车停在下面，跟门口的选管姐姐打听，可能是桑氏来人了。”
“这么严重！”魏宾原本还不算紧张，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发愁起来。
“是啊淮清，怎么会这样啊。”李喆看向洛淮清，连赵栾也等着洛淮清的回答。
洛淮清虽也惊诧于桑氏突如其来的插手，但还是安抚队友“桑氏来人是好事，别慌。”
“怎么是好事，”韩哲彦的语气很急“这都叫家长了还是好事？”
洛淮清被桑弈的形容逗笑“你当这是在学校惹事了？还叫家长，就算真是家长，也是护短的家长。”
“也是，”赵栾也不再沉默寡言“谈判桌上，多一个我们的人，也是好的。”
“是这个道理，”洛淮清接口“可能是未来的金主爸爸来给我们撑腰了，都别愁眉苦脸了，既然桑氏来人了，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们要是真练不下去就回宿舍早点休息，明早我们早点集合。”
“这哪有心思休息。”魏宾抱怨。
“牌桌上的事，牌局外的人再急也没用，咱们就好好休息，好好训练，一公拿个好名次，就是给己方加筹码了。”
其余四人都被洛淮清此话说动，赵栾对洛淮清点了点头，领着垂头丧气的余下三人回宿舍去了。
洛淮清在a班教室坐了会，膝盖上放着歌词本默唱，看墙上时钟的分针走过大半个圈的时候站起身来，对摄像大哥说“我看b组也不会回来了，大哥你把机器收了吧。”
摄像师仍是没有理会他。
洛淮清于是自顾自收拾了东西，往韩哲彦打听来的谈判室走去。
刚拐过回廊的转角，就看到那边传来门锁的声音，然后是灯光从开了个缝的门边上倾泻出来，一并有一个语气清晰坚定的男声传出，但离得太远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只是一霎，门扉就重新闭合起来。
洛淮清没有再往前走，他停在回廊处，静默无声地等待。
听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逐渐走近，洛淮清才抬起头来，看到走到他身侧的男生露出平常的笑“我还以为是谁在这里装鬼，原来是你。”
洛淮清见他表情心中一松，“除了我还有谁敢现在凑过来。”
桑弈拍了拍他的肩，两人并肩朝洛淮清来的光明处走去，“怎么在这，他们都回去了？”
“一个两个都神思不属，人还在，心早飞来你们这了，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回去了。”
“嗯，今天闹了一场，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也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能看到寝室大楼的门了，桑弈脚下一转走进了一个岔路，对洛淮清挑眉“转转？”
洛淮清歪了歪头“可以。”
于是两人又朝便利店绕过去。
“那天去做妆造，我就知道你发现了。”
“主题曲舞台的时候，我就猜你知道。”
“这个节目来头不小，投资商也都是行业内财大气粗的，大家看我好像后台很硬，但外来的和尚总得先拜码头才行。”
“桑氏注资真的不是因为你？”
“你不会也这么想吧，桑氏只是因为创立的时候我太爷爷股份最多才叫桑氏，但不是桑家私产，哪里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请你务必相信桑氏投资部的合法合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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