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踪迹
生命的尽头是什么？
我没有答案，就像天空中的飞鸟，不知道天空的尽头，也像井底的青蛙，不知道世界的边界。
作为一名渺小的人类，我甚至不如它们，前者可以在天空中翱翔，后者只需要一辈子守在井底，不用接触这繁杂的世界。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我偶尔脑子里冒出来的空想，和我现在做的事情毫无关联。
我只是一个在宇宙中连尘埃都算不上的人类，我只需要在当下满足心理需求，满足我卑劣的想法。
我跟踪上午见到的美丽女孩，既然拿到了她的把柄，手握着王牌，我只需要在无人的地方，将她做过的坏事亮给她观看，再稍加威胁，我想今晚上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终于在一栋公寓，她停了下来，她没有发现我偷偷跟在身后。
钥匙扭开房门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我真想在此时就闯进她的家中，将她按在床上，撕扯掉她的衣物，把她彻底占有。
最后时刻我冷静了下来，我不清楚她的家里是否只有她一人，房门关闭并传来反锁的声音。
我点燃一根香烟，在楼下等待，大约半个小时，我换上了一副虚伪的假笑，敲响了女孩的门。
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情绪，我必须装出一副去学生家里家访的姿态，然后不经意间将视频露给做了坏事的孩子。
门里有些轻微响动，我想她正透过猫眼窥视我，随后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她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不再是学校的校服，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裙。
“王老师，有什么事吗？”
见她单独出来，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事先准备好的录像。
“今天我在监控室里，不小心发现了些东西。”
她眉头紧蹙，查看我手中播放的录像，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你想要什么？”
她很聪明，察觉到了我卑劣想法，她身后紧闭的大门，让我不确定她家里是否有人，我试探性的询问她。
“你家里没有人吗？”
“有人，我爸妈在家里。”
“那你跟我来，到地方，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会删除录像。”
我转过身，一抹淫邪的笑容浮现在脸上，终于要得手了，少女的纯白衣裙，如同一朵娇艳的白玫瑰，让我忍不住想将其玷污。
或许是色欲攻心，亦或者是以前从未遭受过反抗，我没有丝毫防备的将后背留给了她。
我不知道她的手中何时多了一把电击枪，强力的电流闪烁着光芒，在我的后颈处迸发，没给我多少时间后悔，就多了一条趴伏在地面的死狗。
在我昏倒的最后时刻，听见了女孩的小声言语。
“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
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李沐从浴室走了出来，用手中白色的毛巾擦拭着头发，她接起手机，话筒里传来邓佳月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过来？”
“马上过来了，我刚洗完澡。”
“那快点。”
嘟嘟嘟
说完邓佳月就挂断了手机，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李沐，听见手机传来的忙音声，有些无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换上一件格子衫和长裙，戴上黑色贝雷帽，围上围巾就朝邓佳月的家走去。
来到邓佳月的家里已经是打完那通电话的半个小时以后了，只有两个活人的房间里，李沐感觉自己是一位第三者。
百无聊赖下，李沐用手机打开了没有时间查看的档案，是董道德的个人档案。
注视着他那张精气神十足的照片，李沐呼出一口气。
“你到底有怎样的魔力，才能在死后也让一个女孩对你如此痴迷。”
她无声的自语，随后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纸质档案是开学每个学生必须填写的，纸质内容不会更改，电子档会在加入什么部门，进入学生会或者是记过之类的时候进行更新。
踪迹？
这是董道德加入的社团，上面还附有地址，李沐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古怪的社团名，在自己所在的学校，想要成功申请是很难的事情。
晃了晃脑袋，李沐有些困乏，就躺在了沙发上，将自己蜷缩在邓佳月拿来的小被子里。
而邓佳月还乐此不疲的与骷髅头对话，恍惚间李沐看见了关上门的主卧，在印象中邓佳月一次都没让自己进去过。
越发昏沉的大脑让李沐没有多想下去，闭上双眼，李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邓佳月照常将李沐唤醒，洗漱一番后，进行三人的用餐环节。
换上不合季节的校服，两人漫步在去往学校的路上，途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进行闲聊。
上午两节课程在李沐思索着去踪迹寻找董道德死亡真相中结束了，李沐甩开了盯着自己的邓佳月，穿过杂草丛生的道路，径直走到旧校区的二楼。
社团很好找，因为门上就贴有踪迹的门牌，李沐在门口站了一会，因为是课间操时间，李沐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但还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敲响了踪迹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名穿着春秋校服的女性，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脸上还有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
“你好，请问你认识董道德吗？”
“不认识！”
啪！
关门的声音传来，李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粗暴的下了逐客令。
咚咚咚！！！
“喂，你别关门啊！”李沐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中断。
“你到底想干什么，都说了我不认识。”里面的人拿着一本小说再次将门打开，不耐烦的神情溢于言表。
正当李沐不知道如何应对时，她的身后有两名身穿春秋款校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安琪你先进去”
其中银白长发小个子的女孩先瞥了眼社团室的安琪，示意其先回社团室，然后朝着李沐走去。
没有凑热闹的心情，安琪拿着小说，返回自己常驻的位置，翻看了起来。
“我叫白帆，董道德我认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白帆？安琪？这是假名吧？”
虽然对方报的是假名，但是为了能了解董道德死亡的真相，李沐也不想太深入思考她们报假名的理由。
“我的名字叫李沐，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想了解一下董道德的死亡真相。”
说完，李沐很明显的感觉到白帆和另外一个女孩表情有了变化，是低落的情绪。
“你进来。”
白帆将门拉开让李沐能窥见踪迹社团的全貌，里面各式各样的设备让李沐有些震惊。
（踪迹）所在是旧教学楼二层，足有七十平方，里面除了朴实的装修以外，一张简陋的长条型木桌摆在靠窗的位置，上面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女式旋转座椅摆在其后。
房间右侧是书架，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崭新书籍，左侧是一些茶具，咖啡机等物品，靠门处是一部巨大的液晶电视，紧贴在墙壁上，屋子里有沙发、茶几、会议桌等一系列物品，可以说是设备齐全。
一眼望去，李沐居然没有发现刚才进去的安琪，难道这里还有密室？
“请坐。”
在白帆的引导下，李沐与她相对而坐，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双眼与李沐对视。
“能否，请问你和董道德是什么关系吗。”
说着她顿了顿，欲言又止，但还是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所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很不适应，所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是董道德的朋友，既然我来找你们，就代表我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如果是邓佳月现在在这里，或许你们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的好。”李沐想起了抱着枯骨头颅自言自语的邓佳月。
见李沐没有太大的反应，白帆叹了口气，闭上一双大眼睛，像是在组织语言。
“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那是一个夜晚，我们踪迹四人前往一个小镇探查哪里所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件。”
“一开始我们的本意是去案发现场找一下是否有遗留的线索，顺便进行社团实践活动，现场看管的并不严，我们很容易就溜了进去。”
她每说一段话都有停顿的习惯，下一句话又会很快接上。
“途中还被警察发现，为此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道具，说我们是摄影学校的，来进行拍摄作业，我们被拉到派出所教育了一顿，然后又偷偷回到案发现场进行搜索。”
该说你们胆子大，还是该说你们死猪不怕开水烫，李沐有些无语，见白帆脸上露出点笑意，但很快收敛了下去。
“事情的始末就在晚上发生了，董道德在我们宾馆的楼下发现了夜市摊，并提议去购买一些，本来我和黑鸦没什么食欲，但是想到晚上要玩扑克牌，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说到黑鸦时，她将目光投向刚才与她同行的短发女孩。
“我们一行一共四人，除了我和黑鸦还有董道德外，另外一个人叫做金语，当时她说有些东西要买，就跟着董道德一起出了旅馆。”
她叹了口气，软糯的嗓音有些低沉，继续叙述道。
“下了楼，董道德就和金语分开，而到此以后，金语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因为小镇里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们很着急，在小镇找了她一天一夜，还是没有结果。”
“你讲的这些和董道德死亡没有任何关系吧。”李沐觉得眼前这个最多才一米五的银发矮个子废话有点太多，就忍不住打断道。
“有关系的，我想我有必要将前因后果捋清，这样方便你理解，所以请不要再打断我了！”
白帆的语气在不要打断我哪里突然严肃了起来，给人咬牙切齿的感觉，好看的桃花眼死死的盯住李沐。
李沐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示意不会再打断她说话。
正好这时，黑鸦手中端着托盘上面盛放三杯加了牛奶和方糖的咖啡，她的脸上有藏不住的倦意。
接过咖啡，李沐道了声谢，静待白帆将后续内容托盘而出。
白帆将小手撑在茶几上，使劲将银发揉乱，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放在桌上，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之后我们回到了旅馆进行调整，他可能是内心难安在夜晚独自跑出了旅馆在小镇寻找金语，之后我们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前往案发现场，而他死在了去往医院的路上。”
说完白帆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趴在了茶几上。
“那么是谁杀了他？”
屋中瞬间变得寂静，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
因为杀死董道德的连环杀手直到现在还是在逃状态，即使通过心理画像进行模拟，加上高额的通缉悬赏，也察觉不了他的蛛丝马迹。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因为我们现在还在寻找那个杀人犯。”
“不知道？那杀戮者的灵魂去哪里找？”李沐想起了八月末在邓佳月手机上看到的消息，据她的推测，杀戮者的灵魂就是杀死董道德之人的灵魂。
“如果你想找到那个杀人犯的话，可以加入我们，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但是我们会竭尽所能的去搜寻所有的蛛丝马迹。”
“我们踪迹成立一直信奉一句话，（凡走过必留痕迹）所以找到他是迟早的事情。”
向李沐抛出橄榄枝以后，白帆见她在思考，便没有打扰。
“比起自己一个人去找，还不如和她们一起，希望更大。”
思考完毕，李沐接受了白帆的邀请，并填写了申请。
“我想请问一下，你我们一共多少人。”
李沐本来准备说你们但是想到自己也加入了踪迹，便把你们改成了我们。
“加上你是八人。”
“八人挺多的。”
李沐轻轻颔首，随后又询问了一下社团要求，在课间操结束时间，四人离开了踪迹社团，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逃课的安琪女士，被白帆从书架的隐蔽角落拖了出来，强行带去了她所在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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