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凭什么？
人群和值班士兵还在沉默的对峙着，虽然明白走是肯定走不掉的，但更多的人还是寄希望于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抗议和恐慌，也许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让某些领导回心转意呢？
“都坐回原位吧，同志们。”
讲台上方，女导员语气依旧温和的劝了一句。
“……”
值班士兵这时候也没再吼叫了，毕竟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这还净是一群野兔子。
有人率先走了回来，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人都落回原座了，只是表情再也不像开始的那般平静。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你们应该在想，凭什么，对嘛？
凭什么人那么多，偏偏是你们？
凭什么墙里头那些人还在享受欢呼，而你们却要到墙外拼死搏杀？
凭什么明知道打不过，还要让你们去送死？”
说到这里，女导员的语气逐渐升了一个调，调子里头充满着无名的悲切和愤怒。
“你们知道吗，比起墙里头的亿万民众，你们已经好了太多了！为什么？”
她的声线愈发激荡。
“因为我们赋予了你们得知真相的权力，赋予了你们准备自己的时间，赋予了你们拿刀反击的力量，而不是站在原地等死！”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这是天性，但是每逢这种时刻，总是有那么一批又一批的人站出来，将大义揉进胸腔和血液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要当被保护的那个人，凭什么，凭什么那些人可以举刀，而你们却要低头！”
“可是我们分明都是同样的，活生生的人啊！”
“墙是最后的防御，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墙破了，没有人拿刀，没有人垫后，没有人保卫，所有人都在跑，丢掉你们的家人，丢掉你们的伙伴，全都在逃跑，那么迎接人类的下场会是什么？”
听到这里，所有人开始沉默，千人宣讲厅里，回荡的只有女导员声声发自肺腑的拷问声。
“好了。”女导员摇深吸一口气，深邃的五官再次变得生动起来，“该与否，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接下来，按照流程办事，我想和你们说说有关于序列的相关讯息。”
幻灯片的画面再次切换，放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大串复杂的字眼，挺拗口的，很难理解。
“骨源能量目前我们人类探索所知的一共只有四大序列。”
“第一序列，强化，即为强化自身力量的身体属性。”
“第二序列，防御，即为防御力强横的身体属性。”
“第三序列，敏锐，即为身体感官敏锐度极高的身体属性。”
“第四序列，复原，即为身体骨源容纳度极高，恢复能力极强且骨源能量能够无差别适用于任何人的身体属性。”
说到这里，女导员长呼了一口气，“接下来我希望大家认真听，因为它，极其的重要和关键。”
台下的所有人哪怕原先心有抵触，这时候也都竖起耳朵开始认真听讲，因为他们都已经渐渐意识到了一点，自己的命真的需要自己去挣，逃是逃不了的。
“你们的骨源刀，将来会被制成武器，一种可以与体内骨源流通的特殊武器，我们称他为骨源武器。”
“四种序列对于的武器各有不同，这方面我们经过这几十年的实验总结已经基本确定了哪些武器对应哪种骨源序列能够有最大的增幅，所以明天将会给你们安排统一骨髓检测。”
“序列意味着特殊的骨源体质，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这样的体质，更多的人还是被排除在四种序列之外的，他们没有特殊的体质，这也是我们人类为何在与源人的战斗中人员战损高达四比一的原因，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体质，而源人他们却是拥有至少强化乃至更多的骨源序列。”
“他们生来就比我们人类更强，更壮，更有力量。
但是——
请大家不要绝望，人类之所以能存活至今，意志才是我们的第一作战武器。”
“刀尖之上，拼的不是武力，拼的是意志。
意志生生不息，终会起舞，我希望你们能够为了所有的一切，不放弃，不气馁，不妥协。”
“我叫申璇，时任铁卫军团三团副团长，不管你们现在心里究竟是何种感受，我都得替身后的亿万同胞感谢你们，因为你们不管愿意与否，都将会承担起人类复兴的重担。”
“……”
四周，一片鸦雀，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去回应这位副团长的委托，因为那实在太沉重了……
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放下了话筒，标准的冲着台下所有人的面鞠了一躬，紧跟着缓缓的挺起了胸膛，手握做拳，用力的击在自己的心脏处，
“谢谢！”
……
台底下，众人的心情复杂而又纠结着，大概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迷茫着寻找着自己人生的定位。
以后该怎么做？是接受还是反抗？是临阵逃脱还是举刀而战？
时间实在太紧迫了，从开始进入军队到被告知真相，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每个人都感觉自己仿佛坐上了过山车，高高低低，摇曳不定。
马文涛还有典霍等四个人也无不例外在皱眉沉思着，唯独单文伟倒是思维清晰转得快一些。
既然逃都逃不掉了，唯一的选择只有接受了，将来……尽量在保住自己活命的情况下，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当下更紧迫的还是……
“喂，愣着干嘛，鼓掌啊！”
“昂？”马文涛莫名被单文伟这一拍给吓回了神。
“啪啪啪啪。”
人群里，单文伟第一个率先鼓起了掌，挺突兀的，但是并不尴尬。
“哦哦……”马文涛终于明白了，立马拍了拍身边的典霍，
“跟着鼓掌啊！”
一个接着一个，宣讲厅内，凌乱却极度节奏感的鼓掌声逐渐响起……
二楼观望台，
三道身影一直就矗立在走廊旁，当听到第一声掌声响起的时候，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单文伟所在的位置。
“这小子是你带来的那个？”
深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
“是。”
“哈哈，真有觉悟，我喜欢这样的聪明人，懂事，且乖巧。”
“嘻嘻，爷爷，我早就看出来他是聪明人了，可是他脾气好臭的，总是对我爱搭不理。”
“他的骨源刀被你弄断了，能理你已经算不错了，不过幸好这小子是第四序列体质，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第四序列？”俏皮的声音充满了诧异，“那不是医疗兵嘛，这么说的话，他上不了战场咯？”
“不一定，我看他骨源刀恢复的还算不错，应该是在A级以上的。”
“张猩，你这次带回来了一个好苗子，很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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