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只野兽22
商阙强行转移话题，“你为什么突然打电话问我这个？”
曲白的目光落在对面坐立不安的商母身上说，“哦，你妈妈特意赶来告诉我的，实在让我荣幸之至。”
商阙：“……”好像在生气。
商阙声音软了两分，“小白，抱歉，我身边有她的人没有清理干净。”
“没事。”曲白说的真心实意，“伯母也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
…
订婚仪式在三个月后。
曲白并不操心订婚仪式的问题，反正也订不了。
只差最后一个点商阙的好感度就满值了，商阙迟迟不动，刷不动大抵是因为商阙心里对曲白的感情并不信任，等到订婚仪式上应该就没问题了，曲白就等着订婚仪式给他刷满。
只是这几天曲白需要等着裁缝来给他量尺寸做订婚宴上的礼服。
量尺寸的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师傅在一旁记录数据。
曲白笑吟吟的模样让那个年轻人眼睛闪躲着，脸上都覆上一层薄红。
年轻人声若蚊蝇，“曲少，您身材真适合做模特。”
曲白说谢谢。
年轻人又轻声说，“您长得也好看，很适合演艺圈。”
曲白笑容温和，他问，“量完了吗？”
对于天道之外的人，曲白确实没有什么想要和他们套近乎的意思，他也不在意旁人怎么看他。
年轻人一怔，退后一步讷讷，“量完了。”
曲白点头，看向管家，“那我先上楼了。”
管家微微一笑，“曲少您去，这里有我就好了。”
曲白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年轻人盯着曲白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管家轻咳一声，笑容淡了些。
他看向裁缝问，“大概多久可以做好？”
…
曲白牵着伯爵又去了商氏，正好碰到两个神色落寞的年轻人抱着箱子出来。
他还能听见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肯定是被商淮聿报复了。”
“既然他这样无情，那我们也无义，商氏两兄弟争夺公司的戏码一定有很多人爱看。”
曲白止步，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人，微微眯了眯眼，又牵着伯爵往里走。
电梯在22楼停下，商淮聿走进来，看见曲白时一怔，“嫂嫂……”
“我去找你哥。”曲白说，“你去做什么？”
“找商阙，辞职。”商淮聿心底难受，他看着曲白的睫毛，“伯爵也出来了？”
“带它出来溜达溜达。”曲白没问为什么商淮聿要辞职。
商淮聿嗯了一声，他看向伯爵，杜宾甩了甩尾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商淮聿和曲白的中间，有效隔绝两个人的距离。
商淮聿：“……”傻狗，蠢狗。
很快就到了商阙的楼层。
郭秘书站在电梯门口笑意盈盈地迎接曲白，看见商淮聿时微微一愣，“副总，您上来做什么？”
“我找商阙有事。”商淮聿说。
郭秘书摸不准商淮聿有什么事，他这段时间算是看明白了，商淮聿和商阙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还有一点水火不容的感觉。
郭秘书挂着假笑，“那副总请。”
曲白不耐烦听两人的假言假语，他已经推开了商阙办公室的大门。
商阙刚叫了声小白就看见了随后进来的商淮聿。
商淮聿把辞职信往商阙桌上一拍，说道，“我走了。”
商阙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挽留商淮聿。
商淮聿转身走了两步，又转了个方向走到曲白面前，他说，“嫂嫂，你和商阙什么时候订婚？”
“八月十六。”
“好，到时候我会为你们送上大礼的。”商淮聿露出一个笑容出来，看起来像是完全放弃了曲白。
系统播报商淮聿虐心值增长的声音在曲白脑海里响起，他盯着商淮聿出去。
商淮聿走到门口，顿了顿说，“八月十六。”
…
八月十六。
是商家家主商阙和以前从未听说过的一个叫曲白的年轻人订婚的日子。
顾清穿戴整齐，看向顾卫东，“爸爸，我们真的要去吗？”
“那个人说了。”顾卫东脸上带着决绝之色，“只要能让商阙和曲白不能订婚，他就投资顾氏，我们就能起死回生。”
顾清咬了咬唇，他脑子里晃过曲白那双浸着盈盈笑语的眼睛，有些心慌，“可是……那可是商阙，而且这样的话，我的名声也毁了。”
“清清。”顾卫东扶住儿子的双肩，“商阙也是人，不要怕他。”
怎么可能不怕。
顾清甚至想，顾氏没了就没了，但是让他去搞商阙……他不敢，他害怕，他怕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父亲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让他不得不鼓足勇气坐进了车里。
商淮聿拿着酒杯，冷着脸吓退了前来搭讪的人，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站在桌旁。
直到曲白和商阙出来了。
曲白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裁剪得体的西装极好的勾勒出他不盈一握的腰肢，一张精致的脸上带着仿佛是刻出来的笑意。
旁边的商阙比他高大半个头，看起来倒是十分登对。
商淮聿沉下脸，一口饮尽了杯里的红酒。
“小白。”商阙忽然停住脚步，声音响起。
曲白转头看他，“嗯？”
“鞋面有点脏了。”商阙说。
曲白低头，果然见鞋上有着些许灰尘，不知道在哪碰上的。
“等一下。”商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下跪替曲白擦拭干净鞋面。
这让大堂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谁？
商家掌权人，从不低头的商阙。
从他接手商家以来，手段果决又狠辣，以极快的速度处理了以前的毒瘤。
向来不近女色和男色，曾经有人倒贴上去被他微笑着请人丢了出去。
因为有洁癖，商氏都是重新翻修过的。
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跪在地上，替他的未婚夫擦拭鞋面的灰尘。
而商阙的下一个动作，更是让大堂内的人控制不住地惊呼出声。
商阙低下头亲吻了曲白的脚踝，他的声音虔诚又温柔，“小白，我很高兴。”
一个怪物，迎来了能掌控他喜怒哀乐的主人，从此以后，他不会在陷入幼年时的悲哀。
曲白垂眸看着商阙，听着好感度满值的提示音平静地收回了脚。
他的表情很淡，一早的笑意一丝也无。
他说，“商阙，你哪里是这样低微的人。”
商阙一怔。
“这场恋爱游戏，似乎也不太好玩。”曲白扬起悲悯的笑容，“商阙，你被我骗了。”
商阙没说话，从曲白的角度能看到他的茫然无措。
曲白取下胸口的玫瑰花握在手里碾成泥，花汁将他的手染成了粉红色。
曲白蹲下来，正视着商阙，温柔低语，“商阙你知道吗？”
“我以为你能撑好久呢，也不过如此，似乎没有挑战性。”
“什么意思？”商阙问，他好像有些听不懂曲白的话了。
“订婚是骗你的。”曲白说，“我从未想过和你订婚。”
从未想过和你订婚。
所有人的视线都移到了他们中间，而他们听不见曲白和商阙在说什么。
“你现在很难过吗？”曲白握着商阙的手，强迫商阙一起站起来，他说，“老实说，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让你喜欢我，然后我再抛弃你。”
听错了，这肯定不是曲白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傻。”曲白轻叹，听起来似乎是在感到可惜，“如果你不这么早提出订婚，说不定我还能陪你多玩玩。”
“你不喜欢我？”商阙怔怔地问。
旁边的司仪笑容都有些僵硬，他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会被灭口吗？
“我们不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吗？”曲白反问，“你为什么要喜欢我呢？”
为什么要喜欢？
因为他是曲白啊，明明知道他很坏，也在伤害他，即使说了这样的话，让他现在心痛如绞，他还是喜欢他。
仅仅因为他是曲白。
商阙低下头轻声说，“好了小白，别开玩笑了，下面的人都看着呢。”
曲白歪了歪脑袋，“看着什么？商阙你以为……订婚仪式还能继续进行吗？”
为什么不能？商阙想问。
可是他忽然不敢问，这在商阙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不敢。
曲白握紧手里的戒指，转过身，还没说话，大堂的门突然被打开。
“儿子订婚，怎么不请老子？”顾卫东的笑声在门口响起。
曲白轻啧一声，觉得有些烦人，他不该留顾家到现在还来蹦跶。
商阙的眼珠子动了动，移到顾卫东和顾清的身上，他面无表情地想，一定是因为这些人小白才会说这样的气话。
坐在前排的商母忙坐直了身子，笑道，“小白，你父亲和弟弟来了。”
是她请来的这两个人，曲白了然了。
他虽然要刷商阙的虐心值，但是这是他和商阙两个人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插手。
曲白的眸色深沉下来，他无机质般的目光落在顾卫东和顾清身上，思考着应该先从谁开始下手好些。
被两道冷漠的目光盯着，顾卫东笑道，“小白，清清有话想说……”
不等曲白动手也不等顾卫东说完话，已经有人一脚踹到了顾卫东心窝处，将顾卫东踹离了原地好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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