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只野兽15
有病吧，商珏。
系统也觉得商珏有病，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它的宿主。
如果不是因为商珏是这个世界的支撑点，系统非得把商珏打碎了重组。
曲白面无表情地盯着商珏，把商珏看得心头跳跃，更加激动了。
就算是生气的老婆也好让人心动啊。
他痴迷地看着曲白，“老婆，你真好看。”
曲白表情更冷了，他说，“你有病？”
这句你有病让商珏的脑子总算恢复了一些，他眼睛亮亮，“老婆，你终于知道了？”
曲白：“……”
“我确实犯了相思病。”商珏握住曲白的手深情款款的放到自己的胸口，“老婆你听，我的心脏在看到你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跳动。”
好油。
曲白神色漠然，“平时不跳动？那不得去看看医生？”
“那不一样老婆！”商珏神色自若，“平时是行将就木，现在是生机勃勃。”
“行将就木不是这样用的……”曲白扶额，“算了，我洗澡去了。”
“……老婆！”商珏跟上来，“你听我说。”
曲白并不想听他废话，他宁可是商阙在和他沟通，起码商阙比起商珏来说像个正常人。
正常人和恋爱脑是有壁的，曲白并没有指望商珏能正常一点，幸好平时都是商阙和他沟通，否则他怕有一天他会忍不住对商珏动手。
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商阙是主角，不能动手会引来执笔者的注意之后，曲白勉勉强强压住了心里的暴躁。
“老婆。”商珏跟在曲白身后进了房间，他眉头一皱，“老婆的房间不如我的大，不行，老婆要和我一起睡。”
“你在做梦吗？”曲白冷笑，“你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症在身上？要不然我出钱你去看看得了。”
商珏：“……”
商珏小声，“老婆你知道了啊？”
曲白皱眉，“知道什么？”
商珏眨了眨眼，“老婆不怀疑我为什么这么奇怪吗？”
“因为你有病。”曲白说，“滚出去，我要洗澡睡觉。”
“老婆对我们的态度也不一样。”商珏碎碎念，“老婆这么聪明肯定猜到了对不对？”
“老婆真棒，我确实有一个副人格，商珏才是主人格，商阙是副人格，我有人格分裂症。”
说到这不等曲白做出合适的反应他就泪眼汪汪，“老婆你会不会害怕我？会不会讨厌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但是商阙想抢我的身体。”
曲白：“……”颠倒黑白还是得看商珏啊。
他挑唇，朝着商珏勾了勾手指。
商珏巴巴地凑过来，“老婆。”
曲白捏着商珏的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张平时俊美清冷的面容，此刻这张脸上流露出的却是小心翼翼。
“你这样商阙都不阻止你？”曲白问。
商珏高冷道，“一个副人格妄想霸占我的位置怎么可能？”
曲白皱眉，手指用力了些，“好好说话。”
商珏并不觉得疼，甚至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老婆，你是要亲我吗？”
他说着脸上还带着些羞涩意味。
曲白：“……”
曲白一言难尽的松开了手看着商珏，“够了啊，我觉得还是让商阙来和我说话吧，跟你交流太累了。”
商珏震惊，商珏难过，商珏想哭。
商珏委委屈的哦了一声，换了商阙。
商阙刚才听着商珏对他一通抹黑，这会儿看着曲白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心神不稳被商珏钻了空子，但是在这之前他们讨论的是另一个话题。
“商阙？”曲白问。
“是我。”商阙沉稳地点了点头。
曲白先坐下了，他说，“坐，我们谈谈。”
商阙在曲白对面坐下。
曲白让系统扫一下商阙的身体数据之后才看向商阙，“人格分裂？”
商阙迟疑了一瞬然后说，“是。”
“商家的氛围一直很压抑和冷漠，我被勒令不准出去玩不准交朋友，每天的任务只有学习各种礼仪乐器。”
很小的时候商阙被打得狠了就会想哭，但是商家的人是不准哭的，他必须是最完美的，连笑容也是量丈过的，不能差一分一毫。
在这样极端压抑的环境中，商珏诞生了，他高傲恣意，不守规矩，怼生怼死，一度把教他的老师们通通气走了。
一开始小商阙并不知道自己有了另一个人格，他每天站在镜子前练习着笑容，直到某一天有个声音突然说，“喂，你这么懦弱还是换我来吧。”
商阙觉得，就算真的有鬼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鬼怪没有商家的人可怕。
但是那个声音说，“我可不是鬼，我在另一个你，我叫商珏。”
商珏。
商珏和商阙不同，商阙是商家最得意最完美的作品，那商珏就是劣质品。
但是他们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完美的商阙身体里有着另一个自由自在，想生气就生气想高兴就高兴，随心所欲的自己。
直到商母发现商阙自言自语之后，她才慌了，送商阙去检查，发现他有人格分裂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商家最完美的作品有了缺陷，年仅六岁的商阙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商阙度过了最难忘的一段日子，他并不想去回想起来。
后来怎么出来的商阙也忘了，他只知道，经过这次以后，商母收养了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弟弟，说是陪他长大。
所有人都以为商阙已经痊愈了，只有商淮聿和商阙知道没有。
直到现在，商珏在曲白面前说，自己有人格分裂症。
每个天命之子，年幼时都不容易。
都是因为执笔者，他们才会有这样的过去。
曲白说，“为什么想要告诉我？”
“因为我和商珏都动心了。”商阙微笑着承认，“我们不知道你会喜欢谁，或者未来会选择谁。”
“我谁都不喜欢。”曲白冷笑，“不必要做这种假设。”
“说不定呢。”商阙平静道，“商珏像个傻狗一样，他不适合你。”
曲白面无表情，“你们难道不是一个人吗？你骂他不是骂你自己？”
“不是。”商阙矢口否认，“我和他不是一个人，我们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除了公用一具躯壳外。”
曲白：“哦行，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澡了。”
商阙：“……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曲白说，“人格分裂而已，我还要问什么？还是你需要我同情你一下？”
商阙笑了笑，“不需要。”
“那不就得了？”曲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自便。”
看着曲白关上浴室的门，商阙取下眼镜按了按眼角又戴回去。
他听着浴室里水声响起，这才离开了曲白的房间。
曲白给浴缸放了水听系统说话。
“宿主，如果按照执笔者的步骤走下去，商阙被驯化，与这个世界同质化，然后会彻底的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系统说。
“执笔者难道只是为了让商阙成为傀儡？”曲白喃喃，“我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你扫描完了？”曲白又问，“他的数据怎么样？”
系统迟疑了一会儿才不确定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扫描出了问题，我扫描了很多次，但是有一次捕捉到了和商淮聿同样的基因碎片。”
“同样的基因碎片……”曲白沉默了一会儿。
“宿主，我和他们或许是一个人。”系统低声说。
“宿主，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曲白有没有怀疑的对象，当然是有的。
毕竟那个人就是被执笔者送走的。
但是为什么呢？
送走有自我意识的天道，然后再来送走他驯服主角，目的是让主角与世界同质化也就是让主角不产生自我意识。
这条线暂且闭合。
而系统，商淮聿，商阙他们拥有相同的基因碎片。
他们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什么？总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如果是一个人……会是天道吗？
如果是那一切都能串起来了，执笔者因为天道产生自我意识要把他驯化成为自己手中的傀儡，而谁来驯化？
当然是身为让天道诞生了自我意识，有了□□的曲白来做。
曲白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
他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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