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战火
第二年春天莺歌燕舞时，皇城之外传来了两个消息。一是京城富商邱桐之女意华和罪臣之后定亲了。第二件事从北境而来，卫国使臣送来书信北上歇阳来犯，卫国不敌，希望燕国能出兵相助！盛世太平，谁又愿去打战呢？可若是不帮卫国，那将来燕国北面将直临虎狼后患无穷。
于是，皇帝命令张将军为兵马大元帅，带领燕国的三十万将士北上护卫,而蒋藏锋也在这里面。
为此皇帝特意给了她们一个出宫的机会，让她们回家送蒋藏锋一程。
蒋世欢和蒋若玉一出宫门，就看见早早等在旁边的蒋藏锋。
“恭喜老哥升官！”蒋世欢两人从背后拿出鲜花送到蒋藏锋面前。蒋藏锋莞尔一笑，“好了！两位千金大小姐！可以回家了吗？”
一回到蒋府蒋若玉跳下马车开心地蹦呀跳呀，嘴里还喊着“我终于回来了！啊！我回来了！”
“一回来就大呼小叫！”蒋父话还没说完，蒋若玉便扑过来抱住他，“爹，我好想你！”
蒋父心里也有些波澜安慰道：“好了！家里还有客人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蒋若玉看过去，发现宋野和另一个公子也在。她立马收了动作害羞道：“宋公子也在呀！”
“那不是还有一位公子吗？”蒋世欢走进来，“玉儿怎么不问问他呀！”蒋藏锋走到左赟面前，“玉儿，这是左公子。”
蒋若玉随便问了一句又躲到蒋父身后，“爹，我的住所你收拾出来了吗？”
崔婆子在一旁笑着说：“两位小姐的房间可是天天打扫着的呢！”
蒋世欢拉走蒋若玉，“好了！先去把东西放好吧！”
回到院子里，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走时的模样，挽月走过来，“老爷天天派人来打扫着，有时还抱怨两位小姐走后，这蒋府清静了不少。”
“那不是好事吗？”蒋世欢推开门，没有意料中的灰尘气。这房子的主人好像一直住在这里，家什一尘不染。她看着屋里熟悉的景物，轻轻地拂过桌面，坐到床上伸开双手躺了下来，高兴地感叹：“还是自家的床最舒服啊~”
今晚既是为了庆祝蒋藏锋出征，也是为了庆祝两姐妹出宫团聚。蒋父看着几人叹了口气，
“明天你们又要走喽！”
“没事儿！”蒋世欢笑着，“以后就回来了！”
“是呀！爹！等战打完了，我就回来了！”蒋藏锋也说道。
蒋父笑了笑，“好！我们就等你回来！”
……
晚上，蒋世欢来到蒋藏锋的书房，神神秘秘问：“哥，你不睡吗？”
“那你呢？”蒋藏锋收剑入鞘，“来找我做什么？”
蒋世欢一路小跑到他面前，伸出右拳，然后张开五指。一条项链就掉了出来，“给你的！”
蒋藏锋接过项链，一根红绳中间掉着块刻着花纹的方形金子，“一小块金子？”
“你再仔细瞧瞧！”蒋世欢点点小方块。蒋藏锋又仔细瞧了瞧，发现方块是由两片合在一起的，他打开，里面有一小副画镶嵌在金框里，画上只有一片细长的叶子。
蒋世欢看着蒋藏锋疑惑的表情，解释说：“都说春风不入北漠！我把春天发出的新叶送给你，你到了那边也能看见燕国的春天了！”
蒋藏锋愕然感动，扣上小方块柔声道：“你这礼物算是有心了！”
礼物送毕，蒋世欢扭扭捏捏站在那里不走也不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看着蒋藏锋。
蒋藏锋这才想起张迎甲也要出征，他叹口气：“拿来吧！我帮你送！”
蒋世欢赶紧伸出左拳摊开，这和蒋藏锋的差不多，只不过是菱形的。蒋藏锋收了过来问道：
“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这是我送给你的春天，你一定要回来哦！要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还有吗？”蒋藏锋问。
“还有的话……”她绕到蒋藏锋身后抱住他说，“就算希望我哥能打胜仗，然后风风光光凯旋！”
蒋藏锋握着她的手微笑道：“那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
第二日，街上堵满了来送行的人。张母看着张家父子三人，叹道：“你们一定要回来呀！”张迎甲抱住张母承诺道：“娘，我们一定会回来的！”接着父子三人上马而去，张母等人看不见了，才掩面哭泣。
送行的人一路站到了城门口，欢呼，哭泣，不舍。众生万象，只为别离。那些人还是走了……
半路上军队修整时，蒋藏锋找到张迎甲，“首先，我表示反对！”他将那菱形的项链送给张迎甲，“但她要送给你！还让我告诉你，她把春天放这里面了，你一定要回来，要不然她会生气的！”
张迎甲接过来，会心一笑。蒋藏锋看不惯他那样子又补充，“我是很反对的，你回去后不准去找她！”
“多谢蒋兄！”张迎甲拿了项链兴高采烈地坐到篝火旁边仔细看起来。他轻轻一按，那菱形张开，露出一小副画，画上是一簇桃花。
“你看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张遇圭站在他身后，俯身抽出项链，“哇哦！谁送的？”
“哥！你还给我！”张迎甲起身去抢，“你快还给我！”
张遇圭一边看着项链，一边躲着张迎甲，“看你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她送的。你给我看一下，又不会损失什么！”
兄弟二人玩闹一番却不知以后的险途。同样风花雪月不感危险的还有京城，特别是皇宫里一切都如常无半点变化。
战场上的事，那些绣娘嬷嬷打听不到。蒋世欢无聊就让他们去打听了一下邱意华的事。这些八卦她们倒是清楚得很。
一绣娘道：“听说那邱小姐自己去求的婚事呢！”蒋世欢一想，这的确是她的风格便问“她怎么求的？”
“邱小姐自己去古琴师的乐坊听琴求教，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后面邱员外又把古琴师请到府上教邱小姐，估计这时两人就私通了。”
另一人生怕说不了话抢道：“可不是！那邱小姐自己跑去求娶还被拒绝了，最后还是邱员外仗势逼着古琴师答应的呢！今年四月估计两人就成家了！”
蒋世欢只觉得她们说得离谱，知道事情未必是这样，不过也感叹了一番流言蜚语就是这样传播起来的。难免为那个自己欣赏的女子叹一口。
而蒋藏锋那边已经到了卫国的北国境，气候荒凉寒冷，他们还需要在卫国修整一番后才能继续北上。一老兵看着快要褪去的春色，感叹道：“马上就要看不到这些花花草草喽！”
由于战事，百姓们能逃的都逃了，这也让原本就荒凉的地界更加萧索。现在卫国北方的土地已经被占了大半，只剩下一座城池，“关山口”。若是这一座城池再失手，那卫国都城就危险了。卫国好歹也算一个大国，居然被那歇阳逼得向燕国求助，说明了歇阳定不是寻常之辈。
张将军决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与歇阳决一胜负。而听到这个风声的剩余百姓，也不顾家业、体弱纷纷收拾细软逃命去了。如此一来，这本就没什么人的地方，完全变成了一座空城。张将军带军队路过城里时，那些房子还没有破败，可以看出人还没走几天。而且房门紧闭，昭示着主人还是没有放弃，想着等战争结束了再回来。
整个城里除了守城的卫兵再无其他活物，漫天的大风在无人的街市里吹来吹去，吹得木房不停吱呀抱怨，两边街道一片荒凉。
在见到那些守城的卫兵后，张将军更是觉得这卫国守不住了。卫国的精锐早就折在了之前与歇阳的大战中，剩下的士兵也被接连的战败磨灭了锐气。现在这些守城的士兵个个无精打采，守城的将军见他们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迎接他们。
燕国处于南方温暖宜人，其军队在这天寒萧索的北方活着就不易了，何况打赢日益强大的歇阳。
张将军与这些官兵交谈一番后，便悄悄让人通知后面的军队暂时按兵不动。若是这城真守不住，那后面来的将士们不会起到任何支援作用，还会遭到敌军的突袭，这对大燕的将士不利。即便他们是来支援的，那也得以大燕的利益为先。
外面人们被战争的事搞得人心恐慌，可皇宫里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蒋世欢最近发现，蒋若玉最近总是偷偷摸摸背着她干一些事。
“你在写什么？”蒋世欢在她背后拍了一下她。
蒋若玉慌忙收起纸笔，“没写什么！”她起身道，“欢姐姐以前不也爱写东西吗？”
蒋世欢知道她性格，又怕她再招上什么事，提醒道：“有事记得和姐姐说！”
“好！”蒋若玉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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