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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小无猜 1


顾忆卿和许思颜两人的奶奶读书时是至交,后来经历文化大革命十年动荡,那阴沉的岁月里,一起上山下乡劳动改造,使她们越发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革命友情。

        以至于后来成家立业也不忘曾经的约定,合买了一大院,希望今后的子女能够亲上加亲。

        只可惜,她们最后都只生了一个儿子,也没有办法达成子女共结连理的心愿,青梅竹马的情结只好着重寄托在孙子孙女身上。

        因此,当顾家顾忆卿出生后,二老的眼睛就盯住许家儿媳的肚子,生怕再错生一个孙子出来。幸好,许思颜的降临,给整个家族带来了极大慰藉。顾老太太将祖传绿叶玉佩用红绳穿好,在思颜满月时让顾忆卿赠予她作为定亲信物。

        顾忆卿当时仅有两岁,懵懂无知,当他的奶奶半开玩笑告诉他将有一个携手一生的发妻时,他迷茫不明所以。顾老太只好牵着他到婴儿床,指着躺在中间,小小肉肉的思颜,语重心长地说,这是思颜,以后要宠着。

        事实证明,奶奶的这句话起到了颠覆性的作用,年幼时灌输的理念,成为今后悠长岁月中顾忆卿所坚守的宠妻准则。

        顾老太对思颜的喜爱胜过孙子,虽然盘算着思颜今后也入顾家门就是了。

        思颜的名字是母亲林馨取的。她同丈夫许洺本也本是从青梅竹马到终成眷属。忆卿的名字来源于仓央嘉措的《七绝》——“红颜又惹相思苦,此心独忆是卿卿”,那思颜也取自这里,岂不天造之和。

        顾忆卿自从知道自己有了所谓的“发妻”,便每天都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到许家去看思颜。婴儿床里的思妍小小一团,肉呼呼的,他望着粉嘟嘟的小嘴唇,咽了口唾沫。

        顾忆卿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望了一眼四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嘴对准了那粉嘟嘟的唇瓣印的下去。柔软的触觉,淡淡的奶香,思颜的初吻就在这样的时间与地点不明不白地没了。

        看望思颜的顾母开门的瞬间,恰巧看到这“荒唐”的一幕,扶门叹息,原来自己两岁的儿子,那些少年老成,清心寡欲,全都是装的……

        等到了多年以后,怀着身孕的思颜和顾母谈论家常,恰巧提起小时候的趣事,才知晓这段过往。思颜内心悲伤逆流成河,忆卿这么小就暴露出禽兽本性,聪明如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懊恼。

        思颜慢慢长大,性格也逐渐展露,她喜静,一般情况下都是凝视着某一个角落,深思一整天。

        又到了一年抓阄时,在众多的物品中,思颜没有过多停留,倾身抓住了一只毛笔。

        顾忆卿很失落,这和他妈妈所说的思颜会来抓住他的情节设定根本不一样。而后,又在顾母的旁敲侧击下暗暗透露出自己的决心,小乖的心中只能有我。

        顾小朋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才三岁,就他的妈妈坑上了一条不归路。

        岁月流逝,思颜转眼就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即使整个幼稚园小班中就只有她一个每天穿着同样的红色T恤,黄色短裤,黄色帆布鞋,甚至想要剃一个平头模仿蜡笔小新的中毒爱好者,也无法阻止她对执念的东西,旁若无人深深的喜爱。

        顾忆卿的宠爱与日俱增,他才上大班,每天牵着思颜的手,稳稳当当护送着走在去学校和回家的一小段路上。

        “小乖累了吗?累了我背你。”忆卿软声软语询问着。

        稚嫩的声线,不卑不亢的态度,典型的思颜式回答,“哥哥我不累。”

        纵使顾忆卿纠正过很多次称呼,但是她依旧叫他哥哥,因为在她眼中只有叫哥哥才能觉得亲切。

        幼稚园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天老师教小朋友们用橡皮泥捏出自己最喜欢的人。

        思颜思考片刻,抬起肉乎乎的小手去拿桌子上的橡皮泥,坐在小板凳上一丝不苟地开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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