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
小翠把宋终领到一处偏房就走了。
偏房里一共六个人，仔细端详过去都是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想来就是护院要穿的的衣服了。
迎面走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开口道“你是新来的？”
宋终抱拳“不错，在下宋终，今后就与诸位同僚一起做事了，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那人听到宋终的名字一愣“你叫个啥？”
宋终微微叹气，心道’又来了‘
“在下宋终。”
胡子男表情怪异，开口笑到“我们跟你一起给别人看家护院，你却要给我们养老送终？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也都哈哈的怪笑起来。
那山羊胡一边笑着一边拍了拍宋终的肩膀“别在意，俺们是一帮粗人都没怎么读过书。平时也没什么乐子，就喜欢说两句浑话。”
说着就开始介绍起来自己“我叫耿大壮，你就叫我大壮哥就行。是咱们这护院的小头头，说起来你让小姐拉回来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换的衣服呢。”
“哦哦，多谢大壮哥了。”宋终抱拳说道“在下以后就仰仗大壮哥，还望大壮哥多多提携。同样的，若是有什么吩咐在下绝不推辞。”
耿大壮一听，脸上上是乐的合不拢嘴。
毕竟平时一帮粗人在一块聊天，三句不离父母。突然就让人用几个高端用词汇来表忠心，心里十分的受用。
“你来了咱们赵府一起做事，那关上门咱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都好说话，好说好说。”耿大壮把宋终领到其他五个人面前，开口一一介绍着。
这五个人的名字实在不敢恭维，都是什么大黄二狗小石头之类的。都还比较好记。
介绍完了之后，耿大壮又拉着宋终来到了他自己的小床。“这以后就是你的铺位了，被褥都是新的，放在这里也没人用过，”
打量着自己以后睡觉的地方，宋终微微点头。
他的床铺独在一屋，边上还有五个空铺，应该是给后来人留的。
介绍完之后耿大壮又给宋终介绍起来在这赵府当差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赵府老爷也就是赵三娘的父亲三年前外出的时候让流匪绑票了，绑匪让赵家出人去赎人。当时赵三娘大哥也就是赵府长子去赎人的时候没想到跟着他老爹一起让流匪撕票了。
赵三娘的大姐，早嫁出去了。所以诺大的赵府就剩下一个赵三娘了，为了能稳住家业。赵三小姐就让人称呼她为赵三娘，听上去老练一些。
赵家始终没个男人坐镇，镇子上其他大家自然也就想吃这块肉。
也有想攀上高枝的，但是赵三娘除了偶尔出镇子施舍流民以外，平日里基本不出门。
但是这帮公子哥和一些不长眼的泼皮就来赵府门前来闹，这样一来受罪就是赵府的护院了。
挺多护院都辞了这份差事，所以就有了那五个空铺。
现在赵府的七个护院有四个都是在宋终前面没几天来的，他们都是赵三娘在流民中挑选的。
赵府的护院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就是三三两两的在院子附近走走。
再就是跟着小翠去镇子上的几家店铺查查账本，清闲的很。
聊的差不多了，耿大壮拍拍宋钟的肩膀“几天你第一天来就不用当值了，晚些得时候哥哥请你去吃酒。街尾那家小酒馆的烧酒真是独一份，还有他家得酱肉。”
不等宋终拒绝，耿大壮转身就走了。
不知道耿大壮看到宋终得饭量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破庙里的乞丐们这些天真是倒了血霉，唯二得蓑衣让那几个失踪得乞丐穿走了。虽说这被雨淋透得样子更容易讨到东西，但他们可就身上穿得一身衣服。淋湿了没处换，天气还越来越冷。真是活遭了那份罪。
老乞丐回到破庙里了，众乞丐看到他就是一顿密密麻麻得询问。
他岔开众乞丐询问的话题。转而问道
“啊大啊二呢，他们两个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得回答着他，意思就是那天他俩出去扔那个瘫子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老乞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问“这些天出了什么大事么?“
众乞丐又七嘴八舌得说道“昨天镇子里可出大事了，有三个有钱人家死了人，听说是死了好些人，现在还在家摆头七呢。俺们之前偷偷进镇子里去讨饭讨到了不少好东西呢！”
众乞丐把讨到的东西递给老乞丐让他吃。
老乞丐吃过东西后，叫了两个乞丐跟他出去，说是去找阿大阿二他们。
傍晚的雨下的小了，天空还是阴沉沉得。
耿大壮带着宋终还有一个护院顶着小雨就往酒馆里跑，那个护院宋终有印象。叫二狗，年纪和他差不多大。
几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因为酒水喝过之后身体会发热。窗边正好会时不时的有凉风吹过来，能舒服一些。
耿大壮对着店小二要了四菜一汤三壶烧酒。
坐在饭桌宋终跟二狗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宋老弟，你应该跟二狗年龄差不多大吧。”
耿大壮开口挑起话茬。
“应该差不多吧，不知道二狗兄弟今年多大。”
宋终接过话茬，他知道耿大壮是想让他与二狗互相多多了解一下，也是好心。
二狗支支吾吾得说道“我今年十五。”说完又紧忙加了一句“我娘说我十五。”
宋终闻言开口说道“那我应该年长你两岁，我今年十七了。”
耿大壮看二狗也说不上来几句话就对着宋终问道“小宋兄弟不是本地人吧，听你这口音应该是北方人，是读多书么？”
“不错，在下是北方人。年少得时候读过几年书，不过后来家里闹了山匪父母都没了。在下也就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这青山镇。”
耿大壮闻言，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啊，不想那些糟心事。正好酒菜都上来了，哥哥我给你俩满上！”
天空阴得厉害，好像在孕育一场大雨。
好在雨停了，可以打折火把。
老乞丐带着两个乞丐趁着手里得火把微弱得光亮一路找到了他交代阿大阿二扔那个瘫子得地方。
围着官道旁得那颗大树找了好几圈，瘫子和那啊大啊二得踪迹都没寻到。
想想也是，这雨成天成宿得下，就是大象走过留下得痕迹也让雨水冲刷没了。
寻了好一会，三人都放弃了。
在回去的路上走了一会。
‘哎呦！“
一个乞丐摔倒了。
老乞丐打着火把给他回头照亮。
猛然之间，老乞丐看见了是什么绊倒得那个乞丐。
是一只干瘦到皮包骨得手。
那只手死死得抓着被绊倒那个乞丐得脚踝。
老乞丐和那两个乞丐都下了一大跳。
突然
草丛的另一边窜出一个身影骑到了老乞丐的身上，火把随着老乞丐倒下而掉在了地上。
老乞丐一时间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
趴在老乞丐身上的身影发出阵阵得低吼，像是一只野兽一样。
那身影张开大嘴，一口就咬在了老乞丐身上。
老乞丐能察觉到那东西好像在吸食自己得血肉。
‘这样下去我会让它活生生吸死！’
老乞丐从身后抽出柴刀，对着那东西得脑袋就是一刀。
‘这东西被斩首以后不会溅出鲜血，倒是省去了一番功夫。’
耿大壮木然得看着座位后垒起来的饭桶，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得控制表情了。但是他微微抽搐得眼角还是暴露了他此刻不平静得内心。
耿大壮一个月七百文铜钱，比宋钟他们多二百文。
在他的预计当中，他最多是要拿出三百文请客得。谁曾想这一顿饭是他预计中的一倍。
他一个月得工资就让宋终活生生吃没了。
看着一脸无辜得宋终，还有醉醺醺得二狗。
心里有再多不舍和愤慨都只能咽下去。
酒过三巡，耿大壮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为什么要请宋终两个人吃饭了。
耿大壮之前就是护院得小头头，但是前段时间在他手下走了不少人。东家赵三娘有意让另一个护院取代耿大壮。
另一个护院跟他资历不相上下，但是赵家护院这个小团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让护院们自己推选一个头头。
于是耿大壮才有这一出戏。
迷迷糊糊得二狗立马耿大壮满意得眼神下表示这个头头他只认耿大壮，别人不行。
宋终则表示无所谓，头头这个位置谁来都行。反正他也不会一直呆在赵家，或者说青山镇。
耿大壮看着一顿饭局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尽管钱包隐隐作痛。但至少结局是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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