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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系个围巾吧


自从那一吻后,时间又过去了三天。席陆声没有再出现。辛磊也不是闲人,第二天来了一趟,看到他无碍后就没有再来了。只留下白里鸣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白里鸣溺水时间短,抢救及时,检查结果也不严重,正常来讲住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就可以出院。但是,医生没和他提出院的事情,他无处可去,席陆声也没出现,就只能硬赖在病房。

        医院的病房十分安静,他看向窗外,初秋的落叶随风飘下,小鸟在窗外叽叽喳喳,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但他知道,医院之外,估计已经炸翻了天。

        父母被抓之后,虽然因警方通告上了热搜,但大部分吃瓜群众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等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恒东天城后,人们才一点点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全国人民都对这件事情愤怒不已。但还没来得及宣泄情绪。

        一条“知名游戏原画师鸣声是恒娱老板儿子”的消息又被扒了出来。作为前几天沸沸扬扬搞同性恋气死父亲的主角,热度还没消,又牵扯进这么大的恶□□件里,白家三口的声望一落千丈。

        没有反转,所有人都坚信他们一家作恶多端,不得好死。备受谴责的白里鸣无法面对如此庞大切沉重的谴责和辱骂,封闭在家中。而那一次,唯一还关心在意他的人,只有宋义林…

        白里鸣一度以为宋义林是真的关心自己,在对方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答应了跟他去散心,没想到…

        自作自受。

        ……

        卡拉卡拉,推门的声音打断了白里鸣的思绪。看到来人,些许期待的心又恢复了平静。

        进来查房的是负责白里鸣的医生。与昨天亲切的笑脸相比,医生今天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他面无表情的拿起床位的病历本,随便问了两句就不愿多待的走出了病房。

        白里鸣直直的看着被关闭的房门,等医生轻松的对话声从隔壁屋模糊传来的时候,他缓缓躺下,用被子蒙住脑袋。

        “被认出来了。”他想,和重生前一样,全家的照片估计已经传遍了网络。

        “应该早点办出院手续的。”他有点后悔,如果昨天就离开,那至少不会看到亲切医生厌恶的表情。

        “不过……”既然已经被认出来,那也没办法继续赖在医院里了。白里鸣从床上爬起,找出浸过海水但自然风干的外套。一边脱了病号服一边换上念叨着:“下午出院。然后…,躲起来。”

        躲哪好?

        他想起了那破旧的小区。小区虽然杂乱,但那里的人基本不太关注外界的新闻。他胆战心惊的蜗居了三年,曾经也不小心撞见过几个住户,但没人认出他。

        还去那?白里鸣想起那个善良的张阿姨。重生前自己是因为被张阿姨同情才租到她的房子,而如今,一个陌生人说要租房子,她会同意吗?

        “张阿姨家庭负担挺重的,可以多给点房租。”对,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他爸妈给办理的银行卡,现在应该还没有被冻结,可以先多取一些备用。

        这么想的白里鸣双手插兜摸手机,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他没有手机。

        手机在前几天入院的时候就找不到了。虽然不知道是被海浪拍走了,还是被辛磊席陆声他们拿走。但一开始找不到的时候他还松了口气。没有手机,即使他想看那些恶评也看不到。即使宋义林用别的手机打来的电话,他也接不到。

        但那时的他忘了,他的全副家当也都在手机里。

        没有手机就没有了钱,别说租房子了,连出院的余账都没办法结。

        怎么办?

        找席陆声?

        想到那个态度奇怪的男人,想到有理由给男人打电话,白里鸣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去护士台,但当他的手准备推开房门时,他又顿住了。

        “席陆声…应该很忙。”

        重生前,白里鸣虽然遭受谩骂,但他不相信爸妈会做这种事,每天都忍不住在密密麻麻的咒骂声中搜索父母相关的最新新闻。

        也因此他发现,在舆论升级的情况下,席陆声的nin公司遭受了重大的创伤。席陆声大学创业,满打满算八年才让nin成为圈内的新向标,但就因为一张照片,差点让他八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明明是被害者,明明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在网络上,舆论把他变成了害死自己父亲的参与人。白里鸣觉得荒谬,但是他不能改变那些人的看法。眼看着nin坏消息频出,重生前的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找席陆声。

        如今历史重演,如果席陆声忙的不可开交,自己有什么脸面去打扰他?

        “那怎么办?”

        白里鸣抬起头看着门外,突然有些无措。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被家人轻搀从走廊走过。患者虽然行动不便,但是脸上带着笑。那是有人依赖而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己呢?

        转换聚焦,看着玻璃上孤单的倒影,一个想法凭空出现袭击了白里鸣的大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并不是在住院,而是被遗弃在了医院。

        他只知道这两天辛磊和席陆声没有来,但没人告诉他,那两个人一定会来。

        也许他们觉得是因为追赶才害他溺水,他们有责任。所以他们会把自己送到医院。但是自己既然已经无碍,那他们也没有义务再往医院跑了。

        对。这样才对。谁说席陆声会来?就因为一个吻自己在胡乱期待什么?

        一股巨大的空虚和孤独包围了白里鸣。沉重的失望让他连站立都觉得痛苦,他松开门把,原地蹲了下去。

        对啊,他在期待什么,原本就是两路人,为什么自己还在妄想。

        白里鸣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他松开握紧门把的手,刚想抱住自己。下一秒碰的一声,一股剧痛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脑袋被硬物撞击,身体被硬物掀翻在地。天昏地暗间,他按着剧痛的脑袋眯起眼看向门口,只见辛磊拎着果篮张着嘴紧皱眉头一脸不解的站在门口。

        他说:“你趴门上干什么,还想讹我医药费?”

        ……

        辛磊撕开果篮的包装,又不知道从衣服哪里掏出了一个果盘,走进了洗漱间。被赶回病床的白里鸣,听着洗漱间哗哗的流水声,平复了一些情绪。那个一度想揍死他的人,很不可思议的没有像当初那样对白里鸣怒目相向,白里鸣不明白席陆声到底说了什么,但他还是不大敢独自应对这个粗壮的男人。

        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把半个脸埋在被子里。辛磊端着果盘从洗漱间走了出来。把果盘放在桌子上,又挑挑拣拣了一番,把一个比较大的梨递了过来。

        “喏,吃。”

        白里鸣眨了一下眼。

        “润肺,”看白里鸣没拿,辛磊撇了下嘴道:“大少爷你不会在家吃梨,还要等人削皮吧。”

        “……。”

        白里鸣从被窝伸出手接过梨。梨上的水珠没擦干净,滴到了他脸上。他其实没什么胃口,但辛磊一直盯着,只得迫于压力咬了一口。

        见白里鸣吃了辛磊开口问道:“你怎么又把你那套破衣服穿身上去了。”

        白里鸣嚼了两口咽下去,犹豫到:“我想出院。”

        其实对于辛磊,白里鸣原本不想多说什么,两个人实在不是该有交集的人。但对方拿了水果又给他洗了梨,白里鸣踌躇了一下还是鼓起了勇气开口问到:“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在果盘里挑果的辛磊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他转过头表情夸张到:“你一个大少爷跟我借钱?”

        白里鸣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说到:“我想办出院手续,又住了这么多天,应该花费挺大的,我手机丢了,拿不出钱……”

        没等白里鸣说完,辛磊像是听到什么怪话般摆摆手:

        “不劳你费心了,您老的住院费出院手续我可全包了。出院拎包走人就行了。”

        “可是……”

        “闭嘴,你以为我想?”辛磊恨恨的啃了一口手上的梨。

        “谁让我把你追到海里去了。你当时脑子稍微好使一点转个弯往岸上跑,我都不至于破费这么多。”

        “……。”白里鸣沉默,其实自己之所以往海里跑也不全是因为辛磊。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哦,出院手续我已经给你办完了。”辛磊大口嚼着梨,又想起什么,吊着白眼道:“不过一会儿席陆声说要来,等他来了咱才能走。”

        扑通。

        他不忙吗?白里鸣想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

        没等多久,席陆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和明明办完出院手续还拎着果篮的辛磊相比,席陆声更夸张。他大包小包拎了五六个袋子走了进来,看的辛磊目瞪口呆。

        “不是出院么?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席陆声没接话,而是抬手把最狼狈的一个袋子递给了辛磊。袋子是油纸的,外面像是洒了什么湿了一大片。

        “送你的。”

        “送我?”辛磊一愣,嫌弃的接过袋子。“什么玩意儿”

        待他打开袋口向内一看。脸色瞬间变白,他大呼一声:“卧槽!”

        袋子里,一条昂贵的金龙鱼正平躺在淹没不了身体的水里,大口张合着嘴。

        席陆声淡淡道:“昨天见客户的时候,聊到鱼,我说你很喜欢,他就送了一条。不过路上袋子倒了,水洒了一半。”

        “卧槽卧槽,”辛磊瞬间如同接到摊手山芋,这鱼眼看就要干死了,他也不顾脏了,抱着袋子就往洗漱间冲,冲到一半又停下嚷嚷道:“特么,不能用自来水有氯啊!”

        席陆声又把一个小袋子递过去道:“里面有客户送的鱼乐宝。”

        “你早说!”一把抢过,辛磊转身就扎入洗漱间。

        待辛磊进去了,席陆声带着剩下的袋子走到了白里鸣的床边。白里鸣从席陆声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这个男人一举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席陆声没有注意到,他毫无察觉的放下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干净的休闲外套递给白里鸣才和他对视道:“把脏衣服脱了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不爱干净。”

        白里鸣垂下视线,席陆声递过来的是一件崭新的咖啡色的长款休闲大衣。他伸手接过摸了摸问道:“新的?”

        “嗯,你家我又进不去。”白里鸣沉默,席陆声转身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一双白鞋,他催促到:“快换。”

        外套裤子袜子鞋,席陆声给白里鸣置办了一身完整的行头,待白里鸣把脏外套脱掉拿起新外套时,席陆声还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条围巾。

        白里鸣:“……”

        辛磊呆在洗漱间喊着让他们等等,自来水有温差,为了鱼的健康,他要先过温。

        席陆声应答着,把围巾抬起缠上了白里鸣的脖颈。

        这天气并不冷,围巾其实没什么必要,白里鸣刚想说不用,就感觉有个冰冰凉的东西绕过了他的脖子,席陆声的手在围巾下动了动,只听咔嚓一声一个略带重量的东西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里鸣一愣,下意识的去摸,但席陆声更快的动了手,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又缠了一圈,系了一个很结实的领带结。

        白里鸣抬头看着席陆声。

        席陆声平静的和他对视。

        两人谁都没移开视线。

        就这么十秒后,席陆声先弯下了腰,他低头靠近白里鸣耳边,低声说道:“一个小装饰定位器,你最近状态很差,我要监视你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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