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
冬柚无奈地问服务生要了纸笔，快速地将纸折叠后，撕成了三十六份，并在上面标上了一到三十六个数字。
接下来，她将这三十六个小纸片全部折叠成小团，并在手中虚拢着摇晃了一番，全部打散。
“好啦！现在，请你告诉我你想问的问题。”冬柚看着洪杉甯认真地说。
“苏河舟到底喜不喜欢我？”洪杉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接着又道：“我和他还有没有未来呢？”
冬柚点了点头，接着，她在心底一边默念着洪杉甯的问题，一边将散落在桌面上的三十六个小团再度回拢在手中，又随意地晃了晃。
摊开手心，里面是三十六个小纸团，冬柚对洪杉甯说：“来，选一个。”
洪杉甯这会儿已经不哭了，激动的目光在冬柚手心里来回扫视着，最终，她谨慎地挑选了一个，递给冬柚。
冬柚打开来一看，是十号。
冬柚笑了：“我就说吧！其实苏河舟是喜欢你的，绝对喜欢你的！”
“真的吗？”洪杉甯笑了：“这个十号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将心底的感情全部隐藏了起来，故作镇静地跟你说了一番拒绝的话，其实，他心底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痛苦程度不亚于你。”
洪杉甯：“！！！”
“你再选一个。”
洪杉甯激动地在那纸团中，千挑万选地又找了个喜欢的，递给冬柚。
冬柚打开来一看，是十七号。
她在心底斟酌了一会儿语句后，便正色对洪杉甯说：“其实，目前星卫军在我们地球上的现状，苏河舟也是看不清，不明了。对未来，他是报以灰心失望的态度。而且，他也知道，未来在地球和星际帝国之间，可能会引发一场冲突。所以他觉得，既然冲突在所难免，到时候，可能让两个人更痛苦。所以……”
“长痛不如短痛。”洪杉甯接口道。
“对。”
“可他应该把这些话跟我说啊！”洪杉甯倔强地看着冬柚，眼底尽显委屈：“我们先恋爱着，以后的事儿再说嘛！若是真的引发了冲突，我肯定跟他站在一起的啊！他为什么就不懂呢？”
“可是……”冬柚看着手中的纸团，艰难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真的能不顾一切地跟苏河舟站在一起吗？洪杉甯，你知道苏河舟是绝对不会站在星际帝国那一边的吧？而你，真的能为他抛开星际帝国的立场吗？”
洪杉甯这会儿是真的清醒了。
她怔怔地看着冬柚，没有说话。
她的面前，只剩下那三十几个小纸团，和一个空空的果汁杯。
宴会厅里悠扬的音乐停了又起，从缓慢的曲调，此时变得有些欢快了起来。
冬柚将小纸团小心地收了起来，她喝了一口手边的橙汁，酸甜的口感刚在她的口中炸开，却听见两人身旁传来一声讨好般地谄媚声：“洪小姐，能否赏个脸邀请你一起跳支舞呢？”
冬柚诧异地回头望去，却见于澈正一脸灿烂微笑地望着洪杉甯。
冬柚：“……”
这个滑头部长，不是向来恶狠狠的么？竟然还能笑得跟昨天的太阳似的，真是难得。
很显然，于澈也看到了冬柚，但他根本不在乎冬柚，甚至，连一个眼皮子都没给冬柚一个。
洪杉甯瞥了他一眼，闷闷道：“我刚才已经约了冬柚一同跳舞，抱歉。”
于澈的眼风冷冽地扫了一眼冬柚后，便笑着对洪杉甯说：“你和冬柚跳不了一会儿，她就要离开了，不如，等会儿咱俩接着跳？”
冬柚：“？？？”
洪杉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冬柚，转而又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宴会不是还没开始吗？我哥他们在楼上开会呢！”
于澈监察部长站直了身子，这会儿脸上已经没有那副灿烂的笑容了，他阴阳怪气地对冬柚说：“因为石砚清，恐怕这场宴会要取消了。冬柚，虽然咱俩向来气场不和，但我看在洪小姐的面子上，还是想劝你一句，未来的地球之路，只有我们星际帝国接手，才能安稳而幸福，成为我们星际帝国的人，有的是你们的好处！”
冬柚：“……”
“只可惜，这个浅显的道理石砚清不懂。”说到这儿于澈冷笑了一声：“他如果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早晚要出事儿！”
冬柚坐不住了，她想去楼上会议厅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甚至洪杉甯都站起来了，想跟冬柚一起去。
但于澈拦住了她俩，他对冬柚说：“你想去会议厅？”
冬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去那儿做啥呢？你能改变局势吗？你有那个本事让石砚清签字吗？”于澈冷哼道：“我告诉你，楼上事已成定局，你去也没用。我本来也是参加会议的人员，我都出来了，你觉得，那上面还有什么搞头？”
冬柚微愣：“签字？签什么字？”
她想了想，刚才来黑塔的路上，她用卜卦的方式对石砚清说过，等会儿会有个什么合约。
看来，是这份合约出问题了。
于澈笑了笑：“这就不是你一个女人能管得了的了。哼，石砚清！我看，以后地球人过不上好日子，全赖……”
“砰！”
从楼上传来一声猝不及防的枪声，吓得整个宴会大厅里的人尖叫了起来。
悠扬的乐声瞬间停止，所有人都抬头望着天花板，试图能从那儿看出什么端倪来。
整个会议厅里只剩下了恐慌。
不知那枪击是击中了哪里，冬柚觉得黑塔十层的地板都震了一震。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之前。
石砚清刚走进会议厅，便看见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两边坐着不同阵营的军方高层们。
此时，星卫军的高层们正神气活现地侃侃而谈，大说特说美好的地球未来。
反观基地军方高层们，都是一脸便秘的痛苦模样。
只有个别一两个基地军方高层人员，在应答着星卫军们的谈话。
基地军方人员在见到石砚清来了之后，痛苦的表情非但没有减轻半分，反而更是一个个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
一时间，石砚清还以为黑塔外的风雪被带进了会议厅内。
但这会议桌旁，没有巴佐将军。
石砚清的眉头微微一蹙，清冷地扫了一眼会议桌后，便听见身旁的北沧上校，说了句：“石长官，这边请。”
石砚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更是奇怪了几分。
难不成，开个会还要分两个场所么？
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要告知吗？
石砚清抬脚跟上北沧，而北沧将他带到会议厅的后方，那里有一扇精致的木门，里面是专属于北沧个人的私人会议室。
这间私人会议室，大小不过十来个平方，一张仿古木质书桌很大，背靠窗户，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书桌的一角有一盏庞贝式台灯，此时，昏暗的私人会议室里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此。但光线不强，只能照耀在书桌周边一小圈的地方。
石砚清惊讶地发现，原来巴佐将军就坐在书桌旁边的单人沙发里。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石砚清根本看不清巴佐将军的表情。
他只知道，巴佐将军此时正在翻看着手中的一沓文件。
看来，是一份最新合约。
北沧上校将门关上了，整个私人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坐。”北沧上校走到书桌旁，拿起一份合约，递给石砚清：“顺便看看这个。”
石砚清将合约接过来，眼睛一瞥，便看见那封面上写着《星际帝国与地球基地军方的合作事宜20》。
石砚清坐在巴佐将军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他忍不住地笑了：“20？北沧，你别过了没几天，又出一个30啊！”
“其实，我们星际帝国也是为全地球人民的安稳生活着想，才出了这么个20，石长官，你的意下如何？”
由于在来黑塔的路上，冬柚跟石砚清说过可能有个什么合约，所以在面对这件事的突然来临，石砚清完全没有半分意外。
但他终究还是意外了。
因为，他随手翻开的某一页里，清清楚楚地写着——
【地球上一共有四大基地，除了第一基地的主城区和地下城尚有人类生活以外，剩下的三大基地已经空无人烟，合作之后，星际帝国将把其他星球的战俘安置在地球的剩余三大基地上。】
石砚清：“！！！”
这下，他是真的明白为什么冬柚说，这一切都是跟仆役宫有关了。
不待石砚清说话，巴佐将军首先提问了：“战俘？你们星际帝国还有战俘？”
北沧深深地坐进自己的皮质椅子中，单手摸着下巴，淡然一笑：“臣服于我们星际帝国的星球，乃至星系，真的有很多。”
“什么样儿的战俘？”巴佐将军又问。
“都是其他星球的人类，外形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北沧的眼睛虽然在看着巴佐将军，但是，他的余光却一直锁定在石砚清的脸上，见石砚清始终没有吭声，他将目光定格在石砚清的眉宇间：“石长官，你的看法呢？”
这份合约，石砚清根本就没有看仔细，当然，他觉得压根就没有必要去看。
他将合约直接丢在书桌上，冷冷地回敬道：“北沧上校真是诡计多端，想着法儿地将我们的地球变为你们的属地。怎么，地下城进不来，就开始改变路线了？”
北沧：“……”
“这份合约你想签？”石砚清将森冷的目光钉向巴佐将军。
巴佐将军眉头深锁，微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都不要想！”石砚清将巴佐将军想要说的话给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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