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本来想把水倒了的，又寻思着现在是干旱年景，村里的麦子都是拿着水舀子一点点浇水的，水资源太珍贵了干脆就把脏衣服泡了进去，一会儿吃完饭再洗！
关平安又赶忙回到了厨房里，看了看灶坑里的柴火，快烧没了，又填上了一些干柴，架了一架火。
看锅里微微有点儿沸腾的水，默默感慨：这个时候铁制品钢制品都少，农村那就更少了，真的是不方便，全是这种陶罐儿，铝罐儿，导热性还是差一些的，烧水就慢了！
不过关平安也没有其他事儿了，就干脆搬个小板凳在那儿等着水开。
又看了看旁边的草兜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明天早上再上山一次吧！
到时候把这些内脏，都带到山里去，然后在看看陷阱里有没有东西，如果有那就把这些扔进去。
如果没有，那就在远处再挖上一个陷阱，把它扔进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就这么办。
于是关平安就把装着蛇皮和内脏的草蔸子给远远的放到了门口去。三月的天，夜间还是很冷的。和放在冰箱里的温度差不多少。
又怕吸引来蛇虫鼠蚁，干脆，放到了门口小仓房的小缸里。顺便翻到了一小包以前喂驴的黑豆，把黑豆送回厨房，忙了这一阵儿再回去看，锅里面的水已经开了。
关平安赶忙就把野菜扔到锅里面去炸一下，也不敢炸太久。
等到水再次微微沸腾之后，赶快又把它捞了出来。
连同锅里的热水一起倒了进去，把木盆端起来，放在一边先泡着，想着到了明天早上走之前再把他晾在外面去。
紧接着铝锅里面直接倒上水，把刚才切好的蛇段儿放里了两节，又想了想，现在他的力气变大了，饭量肯定也会跟着大，还是在放两节儿吧，一块儿蛇肉得有个三五斤重，这四块儿。就得有个十来斤。
这一条蛇剖了内脏，光剩下这些蛇骨蛇肉也就还剩下个五六十斤的样子，关平安这一顿就造了1/4。这肉可是真的吃过瘾了！
先把这蛇扔到锅里，然后继续架火，等水开了之后，把上面的浮沫撇了出来，又把从山上找到的那些香料扔了进去。
然后放了个帘子在锅上，把那个大蛇胆放在了帘子上，盖上了盖子，架上了柴火准备蒸一蒸，都听老人说吃生的最补，不过她不敢，害怕有寄生虫，刚才就这炸菜的热水拿了个小盆子洗了洗，干脆就放锅上一起蒸！
她没有自己亲手炖过什么蛇羹，就记得小的时候吃过一次爷爷炖的蛇羹，当时记得爷爷说不能用铁锅的，必须要用铝锅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反正不能用铁锅，好像会发生一些什么异变。
家里反正也没有铁锅，正好有一个煮猪食的铝锅，干脆就拿来用了。
记得当时爷爷就是放了这些香料，然后临出锅的时候放了一些盐，煮熟捞出来后拿手一点儿点儿撕着吃。
特别好吃！爷爷说这是鲁省这边儿一个师傅独有的手艺。那位师傅祖上以前是越省那边儿的。
那边儿人专门儿做这些滋补的蛇羹之类的东西，还有什么有名的龙凤汤都是越省那边儿的。
他早年间和那位师傅一起走过闯关东，所以闲聊的时候知道了大概的做法。
菜谱虽然不那么具体吧，但是当时做完了感觉确实挺好吃的！关平安刚才就这么做了！
关平安等啊等等啊等。时不时的就开盖儿看一看。
也不怨关平安如此没有出息。
实在是太饿了！
想一想关平安上午就吃了那么几个地瓜熬的粥，然后爬山挖菜，打蛇，挖洞，又挑着担子下山。
回了家也一直没闲着又忙活这一大气，现在天都已经黑了。
她饿的真的是要虚脱了。
关平安反反复复的开盖儿。锅里的肉一直一直也不熟。
不过算算时间估摸着有个半小时了，等了这么长时间蛇胆应该可以吃了，可以先把蛇胆吞了垫一垫，也不管啥味道关平安捏着鼻子就放进嘴里直接生吞！
都没敢嚼一嚼！
这整得有点反胃了！还是得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就跑到了缸后面那里，拿出来了几个竹帘子，摸了摸挺结实的，准备趁着这会儿把山菜整出去！
想了想，不能直接放在地上啊！于是又跑到门口儿仓房那里，翻出来了两个木镫。
倒是不沉！拎着它轻飘飘的，把它俩先放到了院子中央，又返回厨房，把那两个盖帘儿拿了出来，放在了木凳上又返回身，端出了装野菜的盆子到院子里。
在厨房还有微微火光可以照亮，到了院子里天色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不过关平安现在对着院子已经比较熟悉了，也不一定非得要看见什么。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重生回来的缘故，还是刚刚那个蛇胆明目？
她的夜视能力也比以前好了许多。虽然不能说像在白天一样看的那么清楚吧，但是一些固定的物体，它还是可以看得到的。
就像是手里这些野菜，她可以在夜晚清晰的看到它们的特征，然后加以分辨，又重新分门别类。
然后拿在手上攥干水分，一点儿点儿的铺在了这些盖帘儿上头。
剩下的这些水也是没敢浪费，还是浇在了菜园子里。
菜园子里的菜现在就只有韭菜，也不多就有个三拢地。
今年雨水太少了，大家除了喝水，就是给小给冬小麦浇上一些水。
不敢多浪费在自家菜园子里，毕竟能吃饱才重要，蔬菜可不当饱。
关平安把这点儿水一点点的交到了菜地里。
又返回身拿了个大的盖帘子给挡在了野菜上面。怕晚上下露水下霜什么的第二天水分大了不好干，毕竟现在才三月份的天吗，太阳还不是特别的足。
忙完这些，回到厨房。又填了点柴火，看了看锅里的肉。
发现还是没有熟。于是又回到了屋子里，开始洗今天弄上这些血迹的衣服，泡一泡确实是比直接洗要好洗一些。放上一些肥皂，多搓了几遍，然后打一点清水，又投了一下，就凉到了院子里了。
以关平安的手劲儿，这的攥的和洗衣机甩干之后的都差不多少了，一点儿水都不滴了。晾好了衣服忙活了这会儿功夫，关平安又回到了厨房里，这会儿肉是终于好了。
拿筷子进去插了一下，筷子轻轻一拨也是可以把肉拨下来了，赶忙放了一点儿盐。盖上锅盖，等了一会儿，拿个盆子出来。把这些肉捞了出来。锅里的汤其实也没多少了，干脆也都倒了进去。把里面的那些香料挑出来扔了。刷刷锅，把刚才切出来的一盆蛇油倒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油是真多呀！然后盖上了锅盖。嗯，就那么熬着吧。
然后关平安就着火光开始在厨房吃起了肉来。这蛇肉。感觉和记忆中的差不太多。但是印象里是一点儿腥味儿都没有的，但是她吃的自己做的这个还是有一些腥味儿。
应该是没有放酒的原因。
记得爷爷当年做蛇肉的时候，是放了一些白酒的。
但家里。因为年成不好，已经很久都没有买过酒了。所以也没有存货。关平安就直接放着香料炖的。
不过对于饥饿的人来讲，有的吃就行了。好歹还熟了呢，总比吃生的强。
关平安一个人捧着一大盆子肉，吃的那叫一个香喷喷，吃完了，骨头直接就就手扔在了灶坑里头烧掉毁尸灭迹。
剩下这些汤关平安一口干了，溜溜缝儿。太完美了。
想起来了蛇油，关平安打开了锅盖，想着看看锅里现在啥情况，一打开锅盖，我的妈呀，这个味道。特别特别的不好闻。有点儿腥臭的那种味道。
不是听说外国人还用这种蛇油美容吗？这么大的味道是怎么往身上涂的呢？而且她以前还吃过蛇油丸呢。也没什么味道啊！
关平安本想把这一锅蛇油倒出去扔了。但是想了想都已经开始熬了，算了吧，于是又把锅盖扣上。把灶坑里多加了一些大木柴。然后就不管他啦。
想着等明天早上起来应该就熬好了，这些柴火也不至于把锅给烧干。
到时候找个瓶瓶罐罐儿的给他装起来，哪天上县城看看。记得爹爹说，城里有一个专门弄这些野物的杂货铺子，现在才五零年代，现在刚刚开始公私合营，换经理经营老板拿分红估计还要到明年才开始，现在呢，铺子应该还在，到时候去看看人家收不收这些东西，或者能不能帮忙代为加工一下，吃一吃，美容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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