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新年的第一天，天空飘起了小雪。
五条家早在前几天就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特意叮嘱我这两天不能随便乱丢酒瓶，不然就把酒藏起来，禁酒一个月。
人类真可怕。
我双手揣在袖子里，平静的看着房间里的小男孩喝下屠苏酒，露出嫌弃地表情。
让喜爱甜食的人喝酒确实难为他了，白发的男孩放下杯子，兴致不高地喝着碗里年糕汤。甜糯地年糕冲淡了嘴里的味道，他的眉头也稍微松开了些。
果然还是孩子啊。
“鬼凛小姐——”有人在屋檐下喊着我的名字，我低头看去。
是那位照顾五条悟起居的女人，她端着托盘，笑着向我说：“新年的第一天，还是喝点年糕汤吧。”
“…我不需要进食。”
“我知道，所以就给你盛的很小。”她也不嫌累，就这么仰着头看我：“就当是谢谢你这一年陪五条少爷了。”
也行吧，又不是不能吃。
我跳下来，轻轻落在隐约有积雪的地面，女人把托盘往我面前塞过来，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我。
这应该是刚煮的年糕汤，在寒冷的天气里，微微搅拌就有氤氲的热气从碗中飘散出来。
在她的注视下，我一点点把食物吃完。
“味道如何？”
“…还不错。”我抿了抿唇，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擦嘴：“这和悟的好像不一样？”
“当然，五条少爷喜欢甜的，所以他的那份是另外做的。”她有点惊讶地眨眨眼，不知道想明白了什么，微笑道：“鬼凛小姐也喜欢甜的年糕汤吗？”
“不，我对食物没有多大要求。”反正吃和不吃都不会影响生活。
不过让我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悟喝的是什么酒？”
“啊，那是屠苏酒。”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我奇怪的看看她：“可是他还没成年吧？”
“这是习俗，喝屠苏酒是每年过年一个重要的内容，包括孩子在内。不过放心吧，喝得不会很多。”
“……”
“鬼凛小姐的屠苏酒我们也准备了，等会就给你送过来！”
“啊，好。”
我安静地注视着她离开，应该不是错觉，总觉得五条家的人是不是越来越不拿我当咒灵了？
看了看地面上的雪，我随意地挥了挥手，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施加在整个院子里，之后落下的雪在快落在地上时便消失不见。
这样那群人类就不用浪费时间扫积雪了，算是年糕汤和屠苏酒的回礼。
【你没事把雪收进空间做什么？】
“…给你看看。”
两面宿傩万分嫌弃：“不要，这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十分不讲理：“你管我。”
“……”
基本上每次和两面宿傩的对话都不会友好结束，我任性地做出决定，然后站在走廊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新年啊…
我还是第一次和人类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新年，无论是源还是道真，在新年我都拒绝他们的邀请，因为新年时的人类喜欢到处乱跑，太多了。。
虽然五条家的人也很多，但至少大家都认为我是五条悟收服的咒灵，没有危险，所以大家对我都还挺好的。
“鬼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走廊上的路过的女仆们惊奇地看着我。
三四个年长地女人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和我说话，像清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小鸟。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咒灵会生病吗？如果生病要怎么处理？”
“啊，新年要喝年糕汤的！鬼凛小姐你有喝到吗？”
“屠苏酒呢？新年屠苏酒也是必须有的！”
“…”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有人走过来，语气严肃地打断了这些女仆的问话。
“你们在做什么。”五条家主穿着深褐色地和服，严肃又沉重的语气，配着他常年紧皱地眉头让人感觉他看起来不好招惹。
女仆们一哄而散，离开前还不忘偷偷叮嘱我去厨房喝年糕汤和屠苏酒。
五条家主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我。
我不解地看着他。
“姑且说一声新年快乐吧。”他似乎叹了口气，像放下了什么负担。
我：“？”
虽然不是很理解，我还是同他点点头：“新年快乐。”
人类果然很奇怪，他们真的有把我当成咒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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