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君徒惹相思病
司马珞舞这一病，不仅是惊动了整个后宫，就连朝野上下也议论纷纷，而矛头都无一例外指向了倾城侯夜惊尘。人人都说桃夭公主为了夜惊尘而犯了相思病，甚至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为此司马泓澄还亲自单独召见了夜惊尘。
“惊尘，你这次可真是作孽作大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朕的皇妹可是为了你而被相思病折磨到这般田地，只怕…”司马泓澄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聪明如夜惊尘不会听不懂。
“那皇上想让微臣怎么做？除了娶桃夭公主为妻，惊尘愿意接受皇上的任何要求。”夜惊尘仍旧表明了自己坚定不移的立场。虽然他不认为司马珞舞真的会为了自己而犯相思病，她看上去是那么开朗又不谙世事的姑娘，若她是天生多愁善感之人，他倒是会信以为真。
“惊尘，朕看来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了。”司马泓澄闻言摇头而笑，其实他也没有想过真的要让夜惊尘当自己的皇妹夫，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殆尽。毕竟世人皆知夜惊尘曾是他司马泓澄最宠爱的男人，当然，现在仍然是。
这宫闱之事若是太过纷乱复杂，司马泓澄这君王的颜面该当何存。他可从未想过留下昏君的恶名遗臭万年。
事到如今，夜惊尘方才长吁一口气。他真怕司马泓澄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而向他逼婚，要知道君命难违。他又不能反抗太过激烈，到最后就只能委曲求全。他自己也就罢了，只怕会因此毁了司马珞舞的一生。他是绝对给不了司马珞舞任何幸福的。
“皇上，不如让微臣去看看桃夭公主，让微臣单独和她说几句话。”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夜惊尘的这个决定正好也符合司马泓澄心中所想。实际上，他也舍不得夜惊尘这么快娶妻生子，至少他们两人现在还能时不时相聚在一起重温旧时欢乐而不用太顾忌他人感受。
尽管司马珞舞一直处于半昏半醒之间，但却能感觉到夜惊尘迈步走入了自己的兰若宫，因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其他人，包括司马泓澄身上都不会有这种独特的麝香味道。
兰若宫的下人纷纷屏退，只有谭妈妈和芳草两人忠心耿耿地守候在宫门之外。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听闻公主抱恙多日，如今才来探看，望公主殿下见谅。”夜惊尘走到司马珞舞的床前，隔着透明的白色帷幔，他能依稀看到本来躺在床上的司马珞舞慢慢起了身。
“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我一直在…等你。”司马珞舞开口说话没几句就开始轻喘，连她自己都没有料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会虚弱至此。
“但惊尘何德何能实在不值得公主等，公主应该放下对惊尘的一切执念，等待那个真正属于公主的真命天子。”
夜惊尘渐渐压低了说话的声音，面对司马珞舞的一片痴心，他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是没有任何的触动。也许司马泓澄说得对，他这次可真是作孽作大了，尽管从头到尾都是司马珞舞的一厢情愿。
司马珞舞很喜欢夜惊尘温柔说话的语气，完全忽略了夜惊尘话中的内容。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那日在侯爷府上遇到的绝色舞姬简直就和九天仙女一样，侯爷这样的人才也只有那般的姿色才配得上吧。”司马珞舞轻抚着自己的心口，眼泪还是忍不住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没有哭过，可是今日一见到夜惊尘，所有压抑在内心的情感就瞬间爆发了出来，她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是，不瞒公主殿下，她其实就是惊尘的未婚妻子，惊尘自会择黄道吉日迎娶她过门。”夜惊尘索性将话说绝，不然这桃夭公主端的就是不死心。他就不信司马珞舞还会对自己一腔痴心不变。毕竟是百叶国的公主，怎会连自尊都不要。
从夜惊尘的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司马珞舞顿时心如死灰，她回过头望着帷幔之外的夜惊尘，发现与自己仅是咫尺相隔的夜惊尘竟是如此遥不可及。
晶莹的泪珠滚落过司马珞舞光滑如玉的面颊，她竭力不想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但以夜惊尘的耳聪目明，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
夜惊尘不是一个很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在他的人生中充满了血腥杀戮仇恨背叛，他看似年轻的面庞之下那颗心早已如同老树枯藤，盘枝错节，沧桑不堪。对于女人，除了秦羽笙和赵楚娃，其他人，他要么采取无视的态度，要么就是利用，而司马珞舞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茫然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内心无垢的小丫头，只能暗叹她痴心错付。
“你走吧，快回家去陪伴你的未婚妻子，能够和你在一起，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人，我真羡慕她。”
司马珞舞说着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去看夜惊尘，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跳下床冲到夜惊尘面前狠狠抱住他，感受属于他的温暖，那怕只是片刻。为什么会如此喜欢一个人，就连司马珞舞自己也不明白。
“还请公主殿下好好将养身子，微臣这就告退了。”夜惊尘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了兰若宫。
司马珞舞这时才又转过头痴痴望着夜惊尘离去的背影，目不转睛，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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