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周六晚上，黑夜铺天盖地罩下来，只有一抹淡黄色的月牙挂在上面，花园里的昆虫孜孜不倦地叫嚣着，仿佛要将自己所承受的热气全部发泄出来。
坐在家里客厅的齐晴曼焦躁地等着方皎娥的电话，她让老二离开餐厅就打电话告诉自己情况。
看着墙上的指针一圈圈走过，齐晴曼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度，于是将手机放下，站起身来做扩胸运动。
可是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手机屏幕，期待它亮起。
终于围着茶几转几圈之后，手机屏幕亮起来的同时，铃声也回荡在别墅里。
齐晴曼如猛兽扑食一般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老二，怎么样？”
方皎娥特地找了个安静地给老妈打电话。
“妈，哥夫根本没出现。”方皎娥回想着刚刚复习的方灯如发给他的文档，里面分析可能会出现
的几种情况，根据齐晴曼不同的问题做出不同的回答。
齐晴曼听到这话，嘴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虽然姜至告诉自己会因为私事晚到几分钟，但也不至于完全碰不上。
再说姜至认识方灯如，方皎娥认识姜至，不至于完全错过。
齐晴曼没有想到方皎娥早就被方灯如“招收”，在为他遮掩。
“老二，你确定你完全没见到姜至吗？”齐晴曼不死心，怎么可能会错过？
方皎娥心想：当然，比黄金还真，因为我根本没去吃饭。
“妈，真的没见过！”顿了顿“欸，对了，我哥吃饭前换了位置，你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啊？”
齐晴曼立马问“什么换位置？”自己定的是全餐厅窗外风景最好的位置。
“我哥说桌子是斜的。”方皎娥念出台词。
没想到会掉这么一个链子，齐晴曼有些无可奈何。
“好吧。你多久回来？”
齐晴曼话头一转，到自己身上，方皎娥想着自己晚上九点就要回家再想着一起出来玩的同学可以
彻夜欢闹，就觉得他们与自己的大学生活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九点之前双脚一定会踩在我家玄关瓷砖上。”方皎娥只能这么保证。
“那你快点。”齐晴曼语气都低沉许多。
老大和姜至还是没有见面，自己还花了1000元让老二请老大吃饭，赔了夫人又折兵。
钱虽少，但这放在谁身上不生气？
齐晴曼闷闷不乐地看着家里电视发呆，直到家门口发出声响。
她一定要问个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二，过来。”齐晴曼向回来的方皎娥招手。
“妈。”方皎娥有气无力地叫着，肩膀都往下塌了许多“不是都告诉您了吗？”
“快点过来！”齐晴曼拍着自己旁边的沙发位置“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
方皎娥无奈，心里说不害怕被拆穿说谎是假的，但是方灯如编造的谎言是那么严谨，几乎将所有
可能都预想到，让方皎娥一度觉得他哥不去做乙女游戏可惜了。
“你哥今天真换位置了？”齐晴曼心里是不相信这个情况会发生在餐厅的，概率太低。
“真的！”方皎娥大力地点头“桌子腿那里缺一角导致吃饭的时候桌子会轻微晃动。我哥发现后
就让餐厅服务员给我们换位置。”
“所以我给你们定的桌子一直是空的？”
方皎娥皱着眉，脑袋一片空白地努力回想“我记不清了，吃饭哪儿注意到这么多。”
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道理。
“那你没在餐厅见到姜少？”这也是齐晴曼疑惑的一点，按理说姜至进餐厅，方皎娥一定会看见
他，因为餐厅整体面积并不大。
“没……吧？”
方皎娥心想：可真考验我的临场反应。
“那怎么会没见到面呢？”齐晴曼喃喃自语“虽然姜少迟到了几分钟，但还是不应该啊。”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自从高考之后再也没有高速转动脑子的方皎娥突然灵光一闪。
“妈，我个人觉得哥夫可能根本没有进餐厅。”
听到这个推论，齐晴曼猛地看向方皎娥“什么意思？”
“你看你给哥夫通知的是你定的餐桌号，但是我哥到餐厅之后就换桌了。哥夫进餐厅的时候肯定
会给引导员报你给的餐桌号，引导员一查，这桌根本没人。那哥夫就只能离开。”
这话说得通。
齐晴曼细细一想，没准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方皎娥看着自家老妈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这通说辞肯定说服了她，心里暗自高兴，闯过一劫。
见自家老妈懊恼的神情，方皎娥决定让她独自静静“我上卧室了？”
齐晴曼面无表情地点头。
方皎娥飞速地跑上二楼，在楼梯口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方梓近。
“你要吓死我啊！”方皎娥额头被吓出冷汗也顾不得擦，只是一个劲儿地拍自己胸口，想让心脏
平稳下来。
“我哥今天去见哥夫了？”方梓近面无表情地问，在方皎娥看来就是在审问自己，没大没小。
“跟你有什么关系！”方皎娥仰着头，两姐妹的身高差距大约在十厘米左右，方梓近从自己这个
角度看方皎娥，和平时比起来丑得离谱。
方皎娥还叉着腰，摆出姐姐的架势“你可真可恶，躲在这里偷听我和老妈的讲话！”
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方梓近懒得和全家最傻的人说“哥哥见过哥夫了？”
“我哪儿知道。”方皎娥耸肩“大哥又没有直接给我说。”
“不如我们抽个时间，去大哥家里看看？”方梓近提议说。
方灯如之前入住新家的时候特意给自己的两个妹妹家里钥匙，一是自己独居，二是万一两人有什
么事，可以直接往方灯如家里跑。
方皎娥恍然大悟“对哦！我们去大哥家里看看。”
“等等，我们为什么要去大哥家里？万一两个人只是见面呢？在家里遇见除了大哥以外的人很恐
怖好吧！”
方梓近神秘兮兮地靠近方皎娥，在她耳边轻声说：“之前我朋友算命，算到我大哥今年有姻
缘。”
……
方皎娥不知道说什么好，没看出来这个常年考年级第一的妹妹迷信。
脑袋里不知为什么突然闪现出当初方灯如叫自己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姜至时候的表情，狡猾的、兴
奋的甚至是调皮的。
大哥和姜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上课怎么去？”方皎娥问。
“我们学校下周要对学校里的一些设施进行地毯式的检查，索性全校放假。”
这下方皎娥立马星星眼“多久？”
“周一下午。”
“ok”方皎娥爽快地回答道。
周一下午，方家两姐妹怀着相当复杂的心情前往方灯如的大平层。
大平层里没人，两人都可以松一口气。
大平层有人这就要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不认识的人，那么大哥的拒绝就情有可原，但是叮嘱两
姐妹装作不认识姜至是为什么？，另一种就是里面是姜至，那……大哥拒绝是为什么，装作不认
识姜至又是为什么？
怀着忐忑的心，两姐妹将钥匙插进钥匙孔。
“啪嗒”一声，她们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推门进入，玄关处不同尺码的鞋子就已经预示着不止有一人在这里生活，客厅茶几上也比以往多
很多零食，沙发上随意摆放着几个印花抱枕。
然后她两就看见了自己想看又不想看见的人——姜至。
他正从书房出来。
通常来说中午方灯如不会回家，但是家里大门确实出现声响，让姜至不得不起身查看，结果一出
书房门就看见两女alpha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呆滞地看着自己。
方皎娥花费不少时间找到自己声音，但仍然颤抖不止“你，你，你，你是谁啊？”
“你，你怎么在我哥家里啊！”这时方梓近也反应过来就着自己震惊劲儿开始演戏。
这话提醒姜至来者是谁，他立马微微牵起嘴角，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方家家庭成员名单，照片上这
两小孩一个比一个小，现在姐姐已经定型，妹妹还在成型过程中。
“你们是灯如的妹妹？”
方皎娥护住方梓近“你，你是不是小偷？”说完左右看看，将鞋柜上一个树状摆件举在胸前，上
面甚至还挂着姜至的钥匙。
“我可不是小偷。”姜至从容地走到两人面前，双手摊着。
“你是我哥的……的男朋友？”方皎娥艰难地说出那三个字。
“我觉得我是。”姜至自信又无奈地说，表情相当欠。
方梓近在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一天到晚冷着个脸，但是现在看着姜至她害怕，躲在方皎娥身
后，手扒拉着她的肩膀衣服，打量着大哥的准未婚夫，现男友。
姜至本人和照片差距太大。
照片里面是正气的，无畏的，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是高高在上的，甚至带着笑脸也无法忽视他的
漠然。
“把鞋子换了，进来坐吧。”姜至记得鞋柜里面好像有几双拖鞋，上前一步将鞋柜打开。
这一动作吓得让两姐妹直往后退，方梓近后背几乎贴在门上。
姜至将鞋柜门打开，指着里面的拖鞋“自己拿。”说完就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方家两姐妹。
方皎娥和方梓近已经知道姜至的身份，但还是怕，于是两人跟做贼一样，看着姜至，飞快地将拖
鞋从鞋柜里面拉出来。
“记得收拾。”姜至看着玄关散落在地上的鞋子。
两女生收拾好贴着走到客厅，选择姜至最远的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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