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都是故意的
我满身疲惫的到了灵韵院，觉得自己累趴了。
我根本不想去想皇上跟我说的话，也很疲惫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现在这皇宫除了我暂时的庇护，没有任何作用。
越是烦躁，我四处找不到芸艾茗跟陈婧。
芸艾茗也不知道去哪疯去了，陈婧最近也是非常忙。我心里想跟人说说话，都没人。
心想，再去一趟天一阁吧，顺便去查查方慧的事，到底大伯当年是因为什么被灭了满门。
我一路走，一路又顺着理了一遍毛博兴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跟凌文清的接触，我也算是了解一件事。凌文清对于身侧的妃嫔霸占欲很强。否则毛博兴不过是普通的私营案，不至于牵连全家老小。
所以，他恼怒到皇上的地方就是他跟皇后私通。
那么大伯呢？被抄家问斩，我总觉得，他就是做了跟毛博兴同样的事。
我一直在想大伯到底私通了宫里哪一个妃嫔呢？
一想到方慧之前还有个私生子，心里就在想，不是这么变态吧，难道说大伯当年私通的是方慧？
其实这个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只是心里有些不信。
这方慧毕竟是大伯的亲妹妹。
大伯就算是多么不济，多么的爱恋美色，也犯不着私通自己的亲妹妹这么掉脑袋又悖人伦吧！
我一路想一路又觉得肯定还有其他隐情。会不会方慧帮着哪个宫里的妃子跟大伯私通了？
而且方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云遥的记忆里对方慧的描述是很温柔的女人，会给他吃的，似乎很喜欢他似的。
可是周美人的记录册上，却是个歹毒的叫人发冷的女人。方慧甚至对凌云鹤一点怜悯都没有。
真是个叫人揪心的姑姑。
这么一个到底是死是活的人，实在是叫人不能相信，她到底都做了什么了。
这么想着，就到了御药房了。
我抬头心想不对啊，本来是要去天一阁的，我怎么来了御药房了呢！
但是既然来了，就去看看慧婆婆吧。
我错过门口几个大人的眼目，溜了进去。才走过第二道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我觉着有点不对，心想怎么听着好似陈婧的声音呢。
她又帮我来照看慧婆婆的？
我想着，又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男人的声音我有些熟悉，却没有想起来是谁。
心里一紧张，这陈婧也太不小心了，万一被人看到她在这里面跟男人私会，那肯定是要被告发的。
我赶忙穿过另一道门进去了。
门里面，除了陈婧还有芸艾茗，芸艾茗小声的不知道跟陈婧说些什么，看起来十分开心。
我走过去，将她们两人护在身后，敌意的看向对面的男子。
看了一眼我就后悔了。
这不是凌云立么！
凌云立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怒气冲冲充满了敌意的脸，半晌好笑的说：“方女官。”
我赶忙福了一福，“参见三皇子。”
三皇子摆摆手，“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说：“认识这里一个婆婆，来看看她。”
“慧婆婆？”三皇子问：“那么你跟陈婧姑娘都是来看慧婆婆的？”
我点点头。
三皇子说：“那还真是有劳你们了。”
芸艾茗这时候跳出来说：“三皇子为什么单单说婧姐姐，却不提我啊？”
三皇子见状笑起来，“还有芸姑娘。”
我心想这芸艾茗一看就是故意的，肯定又是想取消陈婧。看来刚刚有点什么好戏被我错过了。
我正想着，三皇子就越过我跟芸艾茗，对陈婧说：“陈婧姑娘好文采，本皇子佩服。”
陈婧淡淡的对他福了一福，“三皇子过奖了。”
拉了一下芸艾茗，然后说：“既然三皇子跟陈婧有话要说，那奴婢就去看慧婆婆了。”
三皇子点头表示同意。
陈婧却有些扭捏了，她看了我一眼，明显责怪我，然后对三皇子说：“三皇子错爱，奴婢也要去看看慧婆婆，三皇子请了。”
哪知道三皇子说：“诸位不知么？这慧婆婆是本皇子的接生婆娘，也是本皇子的奶娘。本皇子对她也要礼让三分。自然要去看她。”
我差点笑出声来。
这三皇子一看对陈婧就刮目相看。慧婆婆之前过得那么不堪，也没见他说要如何对她好，现在倒是找了个由头。
我拉过陈婧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四个人都进了慧婆婆的院子。
慧婆婆正在晒草药，见了这么多人，倒吓了一跳。
半晌才眯着眼睛，对着三皇子说：“长高了。”
三皇子笑，“慧婆婆好久不见了，三儿今天终于回来能见到慧婆婆了。”
慧婆婆难得的笑了笑，“能回来就好，记得我老婆子，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这么多人，我根本也不好问什么，也就只好陪着几个人闲聊。
看来迟早还要在走一趟，趁着没人的时候。
三皇子倒是个有些心思的人，他给慧婆婆留了不少银子，而且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来看慧婆婆的。常年在外，他并没有多少时间回来，管不上慧婆婆也是情有可原。
几个人客套寒暄，一个下午也算是过去了。
这是慧婆婆说话最多的一个下午了，她讲了不少宫里的故事，说了三皇子小时候不少好笑的事情。
我听她们聊天，才知道，刚刚三皇子在院子里随嘴赋诗一首，陈婧听了就觉得有些不符合，便指正了。
陈婧不知道三皇子是谁，就有些说教，三皇子自报家门，陈婧就觉得自己冒失了，不该风头过甚。芸艾茗却特别得意的告诉三皇子陈婧的名字。
我心想，也真是有缘，三皇子要是不会来，要是没有这个奶娘慧婆婆，没准陈婧碰不到他呢！
天色太晚了，也就都要回去了。
出来御药房，很快三皇子就要跟我们分道。
他当先留住陈婧，然后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说：“这书是我一直喜欢的，你若是闲了，不防看看。”
陈婧不好推脱，只好拿了。
三皇子欣喜的点点头，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回去吧。”
三个人同时恭送三皇子，然后看着他离开。
三皇子刚走远了，芸艾茗就学着三皇子的样子说：“好不错，姑娘一看就是个爱书的人，本皇子最欣赏这种爱书的姑娘！”
陈婧气的又要打她。
我当时就笑开了。
三个人嬉笑打闹，很快就要到了灵韵院。
路上，我正说芸艾茗学谁像谁，芸艾茗就对我使了使眼色。
我奇怪的顺着她看的方向瞄去，是凌云鹤。
芸艾茗立即换了凌云鹤的口气低声说：“嗯，本王想你了！”
我瞪了她一眼，叫她们先回去灵韵院。
等她们都走了，我才停在门前，对凌云鹤福了一福，“鹤瑞王。”
他一手将我拉过去，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鸟笼，鸟笼里面一只鸽子。
我精神又恍惚了下。
我问他，“给我鸽子吗？”
凌云鹤点点头，“想本王的时候，它就能叫本王看见。”
我双眼又开始发胀。
跟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对白，一模一样的礼物。
那会凌云鹤北上跟罗刹国谈判，他怕我有危险，不肯带我。我闹了几天，他都不同意。
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只鸽子。
他说：“想本王的时候，它就能叫本王看见。”
那时候，满心里感动的以为这辈子如此幸运。
他回来之后，我才知道他带过去的是方子卉。
一颗心从天上落到谷底。
那鸽子火红的嘴看了跟前一世也是一模一样。
我逗弄它一下，仿佛在逗弄我的过去。
跟着我将它推还给凌云鹤，“如果奴婢不想七皇子呢？它会饿死的。”
凌云鹤双眸深邃的透不出光，“那本王就送到你想为止。”
我看着他，有些好笑，“七皇子凭什么以为你送了，奴婢就一定会喜欢？”
凌云鹤一手拥住了我的腰，将我揽进怀里，“本王也没想过你会喜欢。”
说着，他突然朝我吻了下去。
我没有动，我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由着他在我的唇边撕咬。
直到嘴唇疼的我嘶了一声，血腥味满嘴都是，他才松开。
我瞥了他一眼，“七皇子请回吧。”
说着，我转过身去。
却看到了凌云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边，动都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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