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亲眼瞧见
方子晴的脸还没有恢复，脸上仍是有巴掌的印记，红肿一点都不比早上少，反而看着更严重了。
方子卉的疤痕，则用了草药包上，她用纱巾遮着脸。
两人一路哭到淳香堂，此时早哭得心肝俱碎，双眼通红，恐怕也是委屈极了。
我其实也觉得两人委屈的不行，一点反击的可能都没有，又只能干看着我如今踩在她们头上，如何能够不委屈？
我瞧得清楚，却始终没有做声。
凌云遥斜了我一眼，那表情不是说你看你有做错事了，而是，你为什么又给我添麻烦。
我对他眨了眨眼睛，我心想，有人给我添麻烦，我不给你添麻烦，给谁添麻烦去！
他并没有理会两人哭哭啼啼，反而直接质问外面的太监，“谁将她们两人带过来的？谁又允许她们两人进来的！”
登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着实是因为，他现在这句话，实在是大有昏君的风范。
我暗暗发笑。
凌云遥却一脸打扰了他的雅兴，“朕今儿并不想过问没有用的事，带走吧。”
这时候燕雪当先站了起来，“皇上！皇上如今看到宫中两个应女被人残害至如此，还要袖手旁观吗？”
荆千娇也跟着附和，“对啊皇上，这两个姐姐看着着实是被人伤的不轻呢。尤其是那个漂亮点的姐姐，似乎被人毁了容呢！”
荆千娇果然娇气，这娇滴滴玉嘴一开启，叫人不去关注两人，都有些难了。
凌云遥却转过头看着我，“朕的皇后以为呢？”
此时的凌云遥实在看着像是昏君，在御书房里面那个杀伐果断，丝毫不犹豫的皇上竟然被丢到了一边。
我只好点点头，“皇上，咱们还是听听她两人说的什么才是。”
他温柔的捏起我的手，丝毫不顾及的放在脸边蹭了蹭，“那听皇后的！”
他对着下面的方子卉方子晴却立即冷了脸，“朕问你们，你们当真是选进宫的应女？”
方子晴得了机会，立即说：“小女的确是才进宫的应女！”
方子卉也赶忙点头，只是手不停的捂着脸。
凌云遥当时就拍了桌子，“放肆！”
这一拍极狠，全场都安静了。
方子卉跟方子晴脸上全是愕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凌云遥冷哼，“朕当时只叫方子刑留下来，什么时候选过第二个应女？你们是怎么瞒了朕进宫来的？知不知道欺君之罪！”
我心想，这凌云遥竟然什么都不问，先反问起她们欺君之罪了。这货腹黑如此，以后还不被他吃的死死。
那两个人立即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这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公公叫我们两人留下来的！”
凌云遥反问，“怎么，这么说，倒是朕的公公们有错了？”
方子卉说道：“皇上应当知道，小女并没有通天的本事，小女怕是公公认错人，叫我们留了下来。这里面，的确不是小女们的错，也不是公公们的错，怕是有其他误会。”
凌云遥当然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我心里清楚。
这件事情，恐怕方铭山安插的眼线恐怕不少。可惜从来这眼线，是没办法拆除的，就只能留着。
凌云遥冷哼一句，反问，“既然你们知道是误会，为什么不自己回去？”
这一句才叫两人无地自容。
无非就揭穿了她们本意就想留在宫中。
方子卉颤声说：“民女既然已经入了宫，被选应女，如果被撵出宫去，怕颜面无存，皇上见谅，皇上饶恕啊！”
方子晴此时说：“我们也是为了能够陪伴我们的姐姐，可是没想到，我们如此厚颜的扒着姐姐希望留在宫里，姐姐却对我们痛下杀手。早上叫人将我的脸打成这样，而长姐的脸，被她生生毁了容貌。”
两人说着，都恶狠狠的看着我，那表情要多愤恨就有多愤恨！
我心想，两个蠢货，为了能够绊倒我，都不惜叫外人看我的笑话。此时四周的妃嫔早就心里乐开了，被自己的亲姐妹如此告状，她们正好捡了乐子。
我猜，估计不是燕雪安排的。
到更像是荆千娇那个女人。
我这时候冷冷开口了，“姐姐妹妹倒是说得好话。这么说，本宫是无缘无故将你们残害的咯？”
凌云遥说：“既然这样，你们且说说，朕的皇后，是为了什么残害两个根本没有用的应女的？”
凌云遥说话也是歹毒，竟然说没有用的应女。
两个人仍是哭泣，方子晴说：“小女只是去刑芙宫见姐姐，叫姐姐见我们一面，姐姐不仅不见，还叫人将我们打成这个样子！”
方子卉也频频点头。
两人接着将我上午的话，夸大其词的说了出来。并且声情并茂的讲述我如何阴毒阴狠，如何要置她们于死地。
两人说得情真意切，别提多委屈多伤心了。
众位妃嫔也纷纷落泪，好似也感慨，宫里有个不甚为家人着想，还争风吃醋的姐姐。
我一直等她们说完，才笑了笑，“妹妹这话本宫就不明白了。明明妹妹上午在刑芙宫跟本宫说，愿意自毁容貌，证明自己不会勾引皇上，只是陪伴本宫。现在怎么就改口了！”
我说着，又去看方子卉，“姐姐也是，都愿意自残容貌，说一定不会勾引皇上。怎么现在都说是本宫害的？”
凌云遥瞥了我一眼。
两人大叫冤枉，不是这样的，我在说谎如何如何。两人声音着实大得很，说得我当时都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皇上摆手示意她们安静，她们才停下来。
我这时候对皇上说：“皇上，臣妾本来也奇怪，两位姐妹为何能进宫来，她们也跟臣妾说了是误会。所以臣妾前一日还特地去应春园看过姐妹们，她们跟我言谈甚欢，应春园的嬷嬷可以作证。”
“可是臣妾不明白。她们今天从应春园来找臣妾，又说愿意一辈子侍奉臣妾，绝对不会做出出格之事。竟然在臣妾面前，纷纷自残，一个自己扇巴掌，一个自己给自己的脸上划了两道。如今，竟然晚上就反咬臣妾一口，说臣妾残害她们！”
我回过头去看她们两个，“长姐，妹妹，如今方家好容易有了一个皇后，你们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到底是谁人指使？”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燕雪豁然站起身，“皇后娘娘这可是说得好一句谎言啊！”
我看着她。
她说道：“午时，臣妾可也是在娘娘宫里，亲眼瞧见了两人脸上都带着伤，娘娘如何晚上就可以不认账？”
我早知道她会如此说。
一脸委屈，看着她，“燕妃娘娘既然在，就更应该为本宫做主。燕妃娘娘可是亲眼瞧见了本宫用刀刺伤了长姐？可又亲眼瞧见了，本宫扇巴掌？”
燕雪被我问的当时就愣住了，嘴角动了半晌，只是说出一个字，“我——”
我当时听说她要来，本来是打算送走方子卉和方子晴的。但是既然她看见了，我自然也没打算瞒着。
我猜准了，她有可能会跟皇上告状，只是没想到她没开口，却有人直接将两人送到了皇上面前来弹劾我。
才封后，就有如此的劫数，怕是以后也未必安生。
我今儿也准备了，先杀鸡儆猴，叫她们以后，别乱来。
我接着问燕妃，“燕妃娘娘，本宫的亲姐妹，本宫如何能怠慢？本宫刚刚还打算求了皇上，叫两人住在宫里颐养天年，就住在南妃的南央轩。那里花草极多，可是很好的地方。”
“可是娘娘如此只信眼前看到的，本宫可是当真委屈！”
荆千娇站起来说：“既然是皇后宫里出来就带了伤，肯定是你做的！要不然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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