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被打
脸上有冰凉的触感，发梢还在滴水，从脸颊到脖子湿润一片，苏橙被人泼醒。
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夹一根未燃尽的烟，听到这边有动静，男人抬头看过来。此刻苏橙窝在沙发的拐角，抬眼打量四周，这是一个类似KTV的大包厢，头上的彩灯不算亮，但晃的很快，绕的她睁不开眼。
“你是？”苏橙先开口。
“昨天一口一个老公叫的那么亲切，今天就不认识了？”男人的语气带有挑逗。苏橙想起昨晚那一幕，昨天虽然喝多了，但好在没断片。
想起来觉得丢人，但不能表现太明显，对面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他不似尉成之那般温柔，只看外表听语气就能知道这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苏橙扶着沙发靠背支起身子，“你把我留在这，是想替昨晚的女优服报仇喽？”
“我们见过，”男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你说什么？”苏橙疑惑。
男人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起身向她走来。
苏橙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嘛，我告诉你，你能替女优服怎么报仇，充其量把我打一顿，你还能弄死我啊？”说完她就后悔了，这里除了沙发椅子，什么也没有，苏橙找不到顺手的武器。她都不知道和自己玩的是什么人，不该这样大言不惭，万一真的是个惹不起的主儿，弄死一个无名小卒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走到苏橙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想起来了吗？”他手劲很大，苏橙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
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确实似曾相识。苏橙对这人的举动有些惶恐，想掰开他的手，挣扎半天这人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昨天倒下之前，好像把你的衣服吐脏了，这事儿是我不对，我拿回去给你洗洗。”此刻他身上已经不再是昨晚那套休闲服，穿着一件全新的夹克。
“你赔不起。”苏橙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阿玛尼表，“确实赔不起。”干脆放弃挣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定要买新的话，我能分期付款吗？”苏橙破罐子破摔。
“其实我觉得你这么有钱一个人，肯定不缺一件衣服钱，我就不一样了，我一个贫苦大学生，要啥啥没有，你要非让我赔的话，我只能分期付款。”
男人没接她的话，向门外喊了一声“进来”然后苏橙看见4个保镖一样的人，体型高大。
“给我往死打，”男人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这完全在苏橙的意料之外，她来不及多想，就被两个人架住胳膊，接着感觉头部受到重击，是另一个保镖在她头上踢了一脚，苏橙感觉天昏地暗，没有思考的能力，那两人对苏橙拳打脚踢，出手一次比一次重，苏橙的嘴边有液体流下，她已经分不清那是眼泪，还是从嘴角某一处流出的血液，腹部传来的疼痛压抑的她无法呼吸，中途苏橙晕了过去，但那几个保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毫不留情浇在她头上，苏橙上半身湿透，有汗水，也有酒水。从小腿到大腿，她被打的没有一丝力气，缓缓跪在地上，任由他们拖着。那两个钳制住苏橙的人突然松手，就在苏橙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看见一个保镖抄着椅子向她砸来。
“嘭……”
苏橙倒在地上，她这次可能要死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自己的父母，没来的及好好看看爷爷奶奶，沈清说得对，她这次真的吃到亏了，而且拿命换的，苏橙抽泣着，被打的毫无力气，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眼泪流到我她的耳边，她拼命睁开眼，想在看一看这个世界。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路远扬，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苏橙抄作业被老师发现，叫到办公室挨板子，路远扬从教室搬了把椅子，趴在办公室窗子偷偷看她。
下午大家都在上自习，路远扬冲进教室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阿橙，你有一手好字，我给你报了学校的书法大赛，现在我们就去参加比赛。”苏橙挣脱开，“可是班主任没有让我去参赛。”当时参加比赛的同学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苏橙虽学习好，但并不讨喜，学校的一些活动，奖励从来轮不到她。大家都在上课，校园里空无一人，路远扬搂住苏橙的肩：“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理。”多年以后苏橙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最动听的情话根本不是华丽的“我爱你，”而是最朴实无华的“有我在，”听起来让人多么心安。
大家都去上早操，苏橙一个人躲在图书馆偷懒，门外听见路远扬的声音“阿橙，”她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出去“远扬，我在这儿。”路远扬过来拉着她的手，这个动作在他们之间已经很平常了，他边走边说，“你又逃操，你知不知道全校都在等你领奖？”苏橙抬头问他：“什么奖啊？”那时路远扬已经比苏橙高出一个头。路远扬笑“阿橙的书法拿了第一名，看老李能说什么？”老李是她们初中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体态丰韵。“真的假的，你可别拿我取乐。”
“真的，我骗谁也舍不得骗你。”
刚到操场门口，就听见广播里喊：“请苏橙同学上来领奖，请苏橙同学快点上来，不要耽误大家时间。”校长给她颁发奖状时长吁一口气“你就是那个苏橙啊？”苏橙低着头“嗯，我就是那个苏橙。”
苏橙英语不好，英语老师每次都喜欢一人一句开火车翻译，第一个人开始后，大家都会把自己要译的数好。那天横着开，苏橙盯着练习册恨不得把字典翻烂，因为她的那一句很难，前一句和后一句她都会，唯独卡在中间，路远扬坐在她的前一排，轮到他的时候苏橙心想“完了，又要站半节课。”结果路远扬翻译完自己的那句后并没有停下，接着翻译了第二句，然后打乱了后面所有人的计划，安全通过后，路远扬转身看着苏橙笑，苏橙感激涕零。
曾经的少年郎啊，什么时候已经长开了，声音也变得更加富有磁性，围在他身边的小姑娘越来越多。
那一次苏橙生一场大病，在家休息四天，她没在学校的日子里，那些女生对路远扬更亲近了，其中有一个女生每天晚上都跟着他回家，苏橙已经记不清那女生的容貌，只记得她很高，很瘦，他的兄弟调侃道：“你们俩看起还真搭。”女生听到后露出一副娇羞的笑容，路远扬却当即黑了脸“你要在胡说八道咱俩就绝交。”女生拉着路远扬的胳膊不依不饶“每次有人说你和苏橙的时候你从来不会生气。”路远扬抽出胳膊“你和苏橙不一样，不止是你，苏橙和你们都不一样，她是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我们明明这么好，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分开的呢？”这些事情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苏橙只能回忆到开头和过程，却想不起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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