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都是大骗子
闪耀。
凯斯的脑中一片闪耀。绿色的藤蔓缠绕在他身上，但是他动不了，电光环绕在他的周身，却没办法延展。他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看到了什么。他开始慢慢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在一片闪耀当中找到事情的脉络并不容易。
不过凯斯现在有一些方法。不知为何，希格在他的记忆中总是清晰的。清晰的轮廓，鲜明的颜色，让她和周围的一切分隔开来。这让凯斯能够更好的把事情记住。
只要一切都从希格开始。希格找到了自己，她对自己说……要离开这里吗？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来着？斯库鲁人的俘虏飞船……不。不是，这里是九头蛇的运货列车。凯斯听到了人类老式列车发出的有节奏的咔咔声，这个声音倒是不难听。
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自己应该在希格的手机里。她的手机很宽敞，她会玩儿一些很奇怪的小游戏，但是仅此而已。她只和理查德他们联络，哦还有罗南。她和罗南聊天的频率越来越高，凯斯觉得罗南这家伙是真的工作很无聊。这也许是对他们都好的事情。
然后……对了。他们来到了过去。因为希格的新朋友因此而烦恼。希格总是让人觉得她是为了任务才行动的，有时候你可能会认为她是为了回到她的钱身边才开始这些事情。但不是。凯斯知道她不是。
她是因为洛基对她说，没有相信他的话，所有人都觉得他才是罪魁祸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她是因为亚历克斯说他想改变，改变成一个不会因为愤怒和憎恨而毁灭世界的人。
她是因为杰森以为自己被家人丢下了，因为理查德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强大的英雄，因为莉莉丝所创造的世界没有让她那么讨厌。
凯斯全都知道。他也不知道这些的理由或证据是什么。他只是知道。他认为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希格在他的脑中才如此清晰。她很好懂。
凯斯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对了，他们来到了过去，企图抓住改变历史的人。然后他们在过去结交了这里的英雄，这时候的英雄们还是那么的朴素，他们仅仅诞生于普通人之间，他们相较于不死的病毒，纯净的能量或者闪耀的电光来说更像是比较强壮的普通人。
然而正是因为这种朴素，才让他们的壮举显得那么伟大，那么不可逾越。
这是一场拯救普通人的战斗。凯斯并不讨厌这个，因为在他那闪耀的记忆中，他觉得自己也曾为此而战。在那个遥远的，遥远的星球……山达尔，当自己在山达尔的时候，似乎也有着沉重的责任。
啊……想起来了。凯斯突然明白自己为何这样的恍惚，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自己已经变得过于闪耀而被遗忘的过去。至少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哦……你比之前看上去的……黯淡多了。”
美丽的红发女性身上缠绕着绿色的藤蔓。她的皮肤有一些发绿，或者说她像是刚刚从某种花苞中诞生的女王一样，全身覆盖着植物，围绕着植物，闻起来也有植物的气味。她很迷人，就像是所有被观赏的植物一般，看上去不可思议、迷人又无害。
植物的女王用手托起凯斯的下巴，微弱的电花缠绕上她的手指。这并不会觉得疼，只是有一点点奇妙的触感。并不让人讨厌。
“你要死了吗？”她问。
“不。”凯斯回答。
“很好。”她说，“你显然还有用。我没想到会遇到你这样的人，希望这能让默多克以及……那个人，多听一点我说的话。”
“他们不听你说的话吗？”凯斯说，“我以为你们是同伴。”
“哦小可爱……”女王笑了起来，她说，“他们是男人。男人总是如此。他们不愿意听女人说话。所以有时候我们必须……变得更加狡猾，更加工于心计。而他们却把这全都归咎于我们。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我也是男人。”
“说得也是。但是我想克里人会稍微先进一点吧。”地球人总是最落后的那个。女王撇撇嘴，她说，“我见过几个克里人，他们杀人的样子很性感。”
“我觉得你的品味稍微有一点问题。”
“谁说不是呢。但我不介意人们认为我有问题。”女王，或者说是‘毒藤女’将手指划过凯斯的身体。现在凯斯被她用植物的藤蔓舒服在列车的车厢中。这个车厢算是豪华，应该是只提供给她一人使用。
“稻草人是个没用的男人。”她转移了话题，“他一定会失败的。所以我不会等他。美国队长现在也许并不重要了，因为你，我认为你会更棘手一些。”
“因为那些武器……是克里人的。对吧？”这就是让凯斯恍惚的原因。当他在车厢中看到那熟悉的武器的时候，他的记忆被唤起。在山达尔，在克里帝国，在走私者的飞船上，他是新星百夫长，因为某个原因，他在调查一起走私案件，然后……
然后他查到了什么。货物会运往地球，一个绝对还无法接受这样科技的偏远星球。他绝不能让这件事成功，不然会有数不胜数的人遇害。他不知为何在独自战斗，他的支援在什么地方……啊……记不清了，零星的记忆也闪耀无比，他只能从中想起，最后……
最后他被关进了其中一个武器当中，然后敌人启动了按钮。自己应该死了……可最后却还活着。变为了电光。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走私到这些东西，但是既然他是不灭的，那么他总会有办法。”毒藤女还在自顾自的和凯斯说话，“我承认他比其他那些男人……稍微更有魅力一点。只有一点。”
“你说的那个人，他是谁？”凯斯说，“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嗯……我知道。”毒藤女挑起眉毛来，她说，“他是一个古人，但却遭受到了诅咒。虽然他自己还未意识到这是一种诅咒罢了。”
古人……诅咒？凯斯企图从莉莉丝拿来的漫画书和电影里寻找线索，不过他还想没有想到什么符合这个设定的人。这难道是莉莉丝的‘原创人物’？不。她看上去不是那么勤快的人，她应该不会干这种费劲的事儿。
所以就是……还不够特殊，不够出名，也不够受欢迎以至于能够成为耳熟能详的超级反派的角色。哎，这么想，他也挺可怜的。
“他叫什么名字？”凯斯直截了当的问。
“汪达尔·萨维奇。”毒藤女说出了他的名字，“你知道他吗？”
“完全不知道。”对于超级反派来说，这还真是个正经到不可思议的名字。凯斯说，“他没有什么……花名吗？”
“哦哈哈哈……好像没有。”毒藤女笑起来，她说，“不过也许这就是他的优势，因为他足够低调，所以不管是英雄还是其他人，全都没有注意到他。”
有道理，他还挺聪明的。凯斯说：“所以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回到过去，企图改变未来？为什么？”
“嗯……你说萨维奇的话，他可能只是为了实现他愚蠢的，成为人类之王的愿望。”毒藤女耸耸肩，她说，“默多克是个投机者，谁看上去靠谱他就给谁工作。稻草人……哦，稻草人，他只是喜欢到处散播毒药罢了。”
“那你呢？”
“…………”
听了这个问题，毒藤女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她说：“他们骗了我。小丑，萨维奇，他们所有人。”
“为什么？”
“他们告诉我，在过去能够找到更多已经灭绝的植物，他们说如果改变了未来，那么那些我已经救不了的小宝贝也许就会得救……”毒藤女心痛的说，“可这都是他们的花言巧语罢了。他们只是需要我的力量而已。他们根本就不关心环境，不关心植物！这个地方，你看看，简直糟透了！”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凯斯差不多摸准了毒藤女在意的事情，于是他说：“那你想过让他们在乎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艾薇？”
“你可以这么叫我。”
“好吧。艾薇。你想过超越他们，用你自己的力量去左右事情的发展吗？我是说，如果你真的想要帮那些植物的话，你应该这么做。萨维奇显然只在乎人类，不在乎植物。”
艾薇似乎很有兴趣听凯斯说话，不过她并没有兴趣和自己的同伙争斗。或者说，凯斯还不足以策反她。她看着凯斯，看了一会儿，然后细长的手指就攀上了凯斯的臂膀，她说：“你很可爱。甜心。但是……我比起萨维奇他们，更讨厌超级英雄和人类。你们骗了我更多次。”
哎！你们都在干什么啊！超级英雄！！
凯斯在心里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艾薇究竟被骗了多少次，看起来她应该不会为了自己而叛变。如果是希格的话说不定能说服她，毕竟女人有时候更愿意听女人的话，而且希格真的很会说服别人。
啊希格……你究竟在哪里，我发现被你之外的人性骚扰就有点浑身不舒服。怎么回事？难道你手法特殊吗？
凯斯在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艾薇好像看出了什么，她微微眯起眼睛来说：“在想你的同伴吗？嗯……虽然稻草人的确很没用，现在他八成已经被打败了。但是，你的同伴仍然无法控制这两列车，也不可能进来这里或者车头。”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稻草人就是个——哦，你是说后半部分。”当然了。艾薇反应过来，她说，“因为这辆列车被默多克改造，利用克里人的科技封锁。以现在这个时代人类的技术，是不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办法的。这辆列车会抵达目的地，然后一劳永逸的解决这场战争。萨维奇会实现他的愿望……那时，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愿望要怎么实现了，对吧？”
克里人的科技……凯斯想到了什么，他说：“难道……我举个例子。难道是说这个车厢或者驾驶舱的车厢门，用的克里人的技术权限制造的吗？”
“整个车厢都是。”艾薇摊摊手，她说，“它们只会识别确认的信号。”
原来如此。现在开始放心了。他说：“艾薇，看在你对我很温柔的份上，我才说的这话……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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