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旧雨重逢
梁清懲今天起了个大早，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是第一个到公司的，却发现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居然亮着。
他推开门就看到陈墨白端坐在电脑前，一脸严肃地敲着键盘。
“见鬼了。”他揉了揉眼睛，“大哥，你发什么神经？”
陈墨白昨天游完泳，谎称手机没电急需发个邮件，骗取了前台小妹的电脑，知道了游泳馆使用的防火墙以及会员资料加密的等级，后来就被母亲叫回家吃晚饭了。
他一大早从老宅出来就直接来了公司。“搞定。”陈墨白伸了个懒腰，看向梁清懲，“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今天陪梦瑶去医院啊，她非要先来公司一趟，我这不就舍命陪君子喽。”
梁清懲探过头看向陈墨白的电脑，满屏代码，“你要开始新项目？”
“没有，黑个料。”陈墨白眯着眼笑了笑，眼神像极了猎人看到猎物。
梦瑶的号虽然很靠前，但是前边的患者进去时间太久，梁清懲等得有点不耐烦，站起来看墙上的专家介绍。
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个美女医生：顾晨夜，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xx医科大学毕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脑、脊髓和周围神经系统一些不懂得生涩名词。
梁清澂觉得这医生眼熟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顾医生，这边。”
他抬眼望去，只见穿着护士服的火柴妞领着一个头包纱布的小男孩在冲这边招个手。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墙上的美女医生顾晨夜。
顾晨夜接到季无忧的电话后赶紧出来，连忙上前看着受伤的小孩问道：“怎么回事？”
“这小孩摔破了头，我们急诊那边处理了一下，他还是喊头疼，他妈妈想来神外再看看，我就先带他来你这了，他妈妈去办别的手续了，马上过来。”
“好，那你先去忙你的吧。”顾晨夜牵着小孩的手，说：“你跟我走。”
梁清懲看到这一幕感慨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真的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同一时间，游泳馆那边一联网，陈墨白就用设置好的程序黑到了他的“兄弟”：顾晨夜，女，职业医生，工作单位xx市总医院。
“顾晨夜？顾晨夜！”他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点小时候的痕迹。“居然是你，小哭包都长这么大了。”陈墨白喃喃自语。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忙，陈墨白大部分时间是在爷爷家渡过的。小学五年级前那个暑假，爷爷的好朋友顾爷爷家来了个小哭包，每天哭哭啼啼地喊着要找爸爸妈妈。他听大人们讲，好像是小哭包的父母离婚了，孩子母亲抢了抚养权却又不要孩子，直接扔到娘家就出国了。
记得奶奶当时还总说这个孩子可怜。陈墨白心想：其实，都有着只管生不管养的父母，他又能强到哪去呢。父母年轻的时候总以工作忙为借口，不履行抚养孩子的义务，等孩子长大后，又总要指手画脚。
尤其记得顾爷爷当时领着个软娃娃告诉他，“墨白啊，我家晨夜也要上小学了，跟你一个学校，你可要多关照妹妹啊。”顾爷爷拉了拉软娃娃的手，笑着说：“晨夜，叫哥哥。”
软娃娃看着他，怯生生地叫了声“哥哥”。
想了想以前和现在，陈墨白觉得人生还是有点意思的，那个爱拉着他衣袖，跟在他屁股后边，喊他哥哥的小哭包现在居然成了独当一面的医生。
季主任通过全面了解梦瑶的症状，生活状态以及各种检查报告，判断梦瑶属于神经紧张，需要放松好好休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梦瑶还是很担心：“季主任，我父亲是得脑瘤去世的，这个病遗传吗？我平时需要注意什么？”
“脑瘤是不遗传的，但是现在年轻人生活压力大，饮食不规律，神经常处于紧绷状态，再加上常年熬夜，致使这种病年轻化。你呢，工作上先放一放，休息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好的。”季主任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还年轻，不要一心扑在工作上，要学会享受生活。”
梦瑶一出诊室，梁清懲一把拉过她，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就是神经紧张，让我多放松放松。”梦瑶朝他笑了笑：“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公司上的事，你跟墨白接手吧。”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俩人打打闹闹得出了医院。
俩人回到公司，梦瑶就把秘书找来，开始交代公司需要处理的事务。而梁清懲去找陈墨白，先是告诉他梦瑶身体没大问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兴奋地说：“你绝对猜不到酒吧那个出老千的是干什么的？”
“哦？”陈墨白看着他那一脸打了鸡血的样子，挑了挑眉说：“我要是能猜到呢？”
“猜中的话，我的手表给你，猜错的话，你新买的车给我，怎么样？”梁清懲知道陈墨白对自己这块表垂涎已久。
“医生，还是神经外科医生。”
“不算不算，我今天刚去的医院你肯定能猜到。”梁清懲开始耍赖，“你肯定猜不到她叫什么名字。”
“顾晨夜，xx医科大学博士毕业，现任总医院副主任医师，你可有补充？”
“你怎么知道的？”梁清懲睁着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墨白。
“你以为我早上黑的料是什么？”陈墨白起身拍了拍梁清懲的手表，“我的表先借你戴几天吧，记得还。”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顾晨夜，梁清懲连输了两次。梁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今天顾晨夜和季无忧难得按时下班，恰好明天还都歇班，就顺路买了点东西一起去季无忧家蹭饭了。
“忧忧，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今天晨晨要来，你看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季无忧的母亲在厨房里忙活着加菜。
“师母，您给我来个酱炒鸡蛋就行，那个我最爱吃。”顾晨夜笑嘻嘻地说。
季无忧翻了个白眼：“我回来也没见你准备过什么呀！”
季楠回到家正好开饭，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有爱徒狼吞虎咽地扒饭：“你俩吃慢点，不好消化的。”
“老季，你们医院的伙食不行啊，看把她俩饿的。”季无忧的母亲打趣道。
“对呀，我们医院的饭长年不变，都快吃吐了。”
“师母，你别听她瞎说，她每次吃饭吃的可多了，吐估计也是撑的。”
“好你个顾晨夜。”季无忧作势要打顾晨夜。
“晨夜，你上次的手术视频我看了，做得不错，尤其是缝合手法长进很大。”季楠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但是病人出现意外状况的时候，处理得还算冷静，继续努力。”
“知道了，老师。”顾晨夜的技术虽然是顶级的，但是心理素质这方面还需要加强。她自己也比较清楚，尤其是遇到比较激动的患者或者是家属的时候，容易考虑不周。
“哎呀，老季你干嘛呀，吃饭不要谈工作好嘛。”季无忧的母亲岔开话题，“你俩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吧。”
季无忧和顾晨夜相视一笑，达成一致。连忙扒了几口饭，“我们吃饱了，先回去了哈，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么着急干嘛呀。”季无忧的母亲看着她俩，“一提这事你俩就跟尾巴着火了一样。”
“拜拜爸妈”，“拜拜老师师母”，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逃跑了。
“我明早去游泳，要不要给你带早饭？”顾晨夜看向季无忧，“还是，你直接吃午饭？”
“额……”，季无忧在两大本能之间挣扎了一下，“我还是直接午饭吧。”
一大早顾晨夜就来到了游泳馆，比之前还要早上半个小时。
她选这个时间的理由有两个：首先，除了上次她下午去的游泳馆，正好碰上了那个妖孽，之前早上的时间段俩人从来没有碰到过；其次，比以往还要提前半小时，尤其是在周末这个时间段，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来游泳的。
而陈墨白不单是黑了顾晨夜的资料，连她以往来游泳池的时间也一清二楚，并结合她固定的门诊时间，陈墨白推测顾晨夜今早会来游泳。
但是他没想到顾晨夜会来这么早，他刚要下水，顾晨夜就游完要上岸了，致使俩人碰了个面对面。
顾晨夜抬头看着陈墨白，早上脑子有点卡顿，只觉得这男的身材真好，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跟她画的妖孽一样呢。
陈墨白看着顾晨夜这一脸花痴样，不禁笑了，“看够了嘛？”
顾晨夜顿时清醒：“妖……妖……”
“腰？”陈墨白不解地问。
“不，不是，我问你要，要，要吃饭嘛？”顾晨夜连忙改口。
陈墨白被这奇特的脑回路打败了，“可以啊，我等你。”说完转身走了。
顾晨夜说完之后真想抽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要吃饭呢，他还没游怎么就走了？她洗澡吹头，磨叽了将近一个小时，想要把那妖孽耗走。她收拾好之后，躲在角落望向大堂，确定没有人，心里正窃喜。
“怎么？你在找我？”陈墨白从后面拍了拍顾晨夜的肩膀，“你收拾得挺快嘛，走吧，去吃饭。”
顾晨夜任命地跟在陈墨白身后，开始打量他。白色上衣，黑色休闲裤，搭配白色板鞋，减龄。身材倾长，肩膀宽阔，臀部结实，双腿修长，完美。
“去哪吃？”陈墨白突然停下，回头问。
顾晨夜差点撞上他，抬头问道：“要不去前面的早餐店？”
陈墨白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好，那你带路吧。”
顾晨夜心想：不知道路还走前面走那么快，腿长了不起啊。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那家店，人不多，正好错开了早餐高峰期。这家店是自助式的，种类比较多，味道也很好，顾晨夜经常光顾。她拿了颗茶叶蛋，一碗粥还有一个包子。陈墨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索性拿了跟顾晨夜一样的。两个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正式认识一下”，陈墨白伸出手，笑盈盈地看着顾晨夜，“你好，我是陈墨白。”
顾晨夜被这笑容晃了眼：“我叫顾晨夜”，然后轻握了一下。
“那张方块k，你什么时候还回来？”陈墨白打趣道。
“额，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顾晨夜不好意思地问，“到底哪里有破绽？”
“你觉得呢？”陈墨白反问道，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叶蛋开始剥皮。
顾晨夜想了想，说：“应该是最后我抽出黑桃a的时候吧？”
陈墨白把剥好的鸡蛋放到顾晨夜的盘子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其实你提出要赌，我就知道你要耍花招”，他喝了口粥，继续说道，“尤其是最后你反应太淡定，一副早就知道自己要赢的样子。”
“我就说嘛，我这技术怎么可能有破绽，原来败在我的演技上。”顾晨夜拿起剥好的鸡蛋，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又问道，“那天在游泳池你干嘛拽我？”
“你还说呢，哪有人憋气憋那么长时间的，多危险。”陈墨白的语气有点责备。
顾晨夜听完吐了吐舌头。两人就像旧友重逢，最初的距离感被打破后，相聊甚欢。而让陈墨白有点失望的是，小哭包并没有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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