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一章毛绒绒和滑溜溜
第一章
“怎么会这样？”四月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解释一下？”她敲了敲桌子。
叮！
面前的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
“咦！”四月惊叹，从来不理人的系统居然难得有了反应。是要为她做出官方回复吗？
她搓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窗口。
上面大段文字，描述了小世界中所发生的所有事件经过，但不仅是包括了她所参与的伊夏的视角，还包括了她所没看到的部分。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关于白以，那个机器人的部分。
兰德尔·阿克曼，他原本是叫这个名字，原本是帝国的天之骄子，却因为体内基因症爆发而早逝。恰逢他的父亲面临着心智技术研究上的困境，亟需要有人体样本对于自己的假说进行验证，于是在兰德尔死前的最后一刻将他的脑电波进行转化，并导入到心智之中。最终，这个本该死去的男人以另一种方式在机器中活了下来。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被日日关在研究所内，同时不断地供自己的父亲——那个充满着病态与狂热的男人做实验。
直到全国范围内的机器人禁令颁布，这一切才算结束。肖恩不可能放任自己最得意的天才之作沦为废铁抑或是被旁人占有，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容忍的，因此肖恩在心智上留下通讯记号后通过自己的人脉将白以送到了远离帝国境内的基地之中。
而等到投靠了能够支持他的实验项目的四王子之后，他也就越发牵挂着被自己藏得远远的那颗心智了。
肖恩老了，即便他的身体依然健康，然而他已经渐渐失却了活力。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变化，他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老去，他无法再和从前那样头脑中有灵感的火花碰撞，他的大脑里已只有衰朽与陈旧。越是如此，他越是渴望着见到白以。于是他将“心智”的消息透露给了艾德里安，借着艾德里安的手将白以带了回来。
在原本的轨迹中，伊夏听信了卡洛斯以及身边人的劝解，抱着侥幸，却再也没能够等到她的白以回来。而白以则是在被带到艾德里安城堡下的地底实验室后就被清除了记忆留在了那里以供复制和改造用于杀伐的战争机器人，并作为这一批批的初代“心智”的控制终端操纵着战场上的所有机器人。最终帝国的战火因为机器人的助力而燃遍整个大地，所有人都被迫拿起武器……
然而这场始于机器人的战争，却在某一天发生了转折。
所有人都困惑于那些原本不知疲倦只知道向人类攻击的战争机器人为何在那一时刻突然停止了动作，他们有的为自己在枪炮中幸存而狂喜，有的则是鼓起勇气重新拾起武器趁着机器人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发起攻击。当一切平息时，他们自己都感到无法置信。根本无法相信竟然就这样真正地轻易地战胜了那些无坚不摧的家伙，仿佛过往经历的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此刻便是梦醒时分。没有人明白这场噩梦因何结束。
但是四月看得清清楚楚。是因为白以。
他在基地的战场上找到了伊夏的尸体，那个聪明的女孩即便是死也不会像那些软弱的人一样死于自杀。曾经少年时对他放言要在科学上燃烧尽自己生命的光茫的女孩，最终死在了战场上。
本该没有记忆的机器人面无表情地背着伊夏回到了他们从前的家，他靠着染上鲜血、留下无数枪弹痕迹的斑驳破碎的墙壁，紧紧拥着自己心爱的主人启动了全面自毁装置。似乎早就预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为这个时刻等待了太久。战争由他开始，也最终因他而结束。
而经过改变后的轨迹，这场战争则比原来轨迹中应该有的战争时长要短得多，除了伊夏以外，四月发现白以竟然也在其中做出了选择。
如果说原本轨迹中的他是迷茫地在杀戮中等待，那么这次的他则是放弃了等待。
四月皱着眉头来回地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想要找出原因，直到看到末尾的任务对象栏。
冒号之后写着，“白以。”
四月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会完成了。
与其说是伊夏的心愿，不如说是白以希望她能够实现的愿望。
伊夏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照顾白以，但是或许在白以看来……她已经做到了他所期待的所有。
……
四月皱巴着脸，“你确定这是我的任务对象？”
“……”
系统这次维持着高冷的姿态，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指示。
她猜到是这个反应了，果然不能指望它什么。四月垂头丧气地和屏幕前的生物打了声招呼，“嗨？嗯……先生？女士？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屏幕中，只见一条小蛇慢悠悠地扭动着身子缓缓地滑了过来。
在她的话音刚落下，那只小蛇仿佛真的听懂了她的意思，跟着上下晃动着脑袋。
“……请问您可以说话吗？”
小蛇灵性地止住了上下晃动的动作，改为左右摇摆。
“……”她怕不是被系统驴了？？？就这个情形，她要怎么和对方交流？
看着面前翠绿的小蛇上半截晃得快要打结的样子，她赶忙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怕再不制止住，不光它会累得栽倒，她也要被晃晕过去了。
四月心里暗骂系统不靠谱，一声不吭地丢给她这么一个任务对象。而且它的服务范围也太奇妙了吧，她本以为只是单纯地服务于人类，原来连非人类也在其中的吗？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和对方沟通，冥思苦想，和屏幕对面的小蛇沉默着面面相觑了大半天。
那只小巧的翠色小蛇像是等得累了，懒洋洋地盘成了蚊香的形状，脑袋歪靠着自己的身体上。
四月觉得这样等下去不是个办法，也顾不得自己想要在客户面前塑造的可靠形象，敲了敲桌子，有些心虚地开口，“系统，我要怎么听懂它的话知道它的心愿啊？”
干这一行的，任务对象基本上就是她的甲方爸爸，就算对方再怎么宽容，一些基本的条件总还是需要双方沟通好才行。比如选择的帮助方式，是工作人员直接取代对方完成心愿还是作为融入意识进行行为干预，或者是从旁辅助。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条款也都需要进行协商。总归不能是像现在这样靠她猜，然后看对方点头或者摇头。否则怕是要过上好几个月才能够协商完成。
好在这回系统没有装死，屏幕下方弹出一块窄小长条状的框。
“看上去不太对，我是不是又被骗了。”
“她好像很菜欸……(╯□╰)”
四月看着方形框内一排排的文字以及屏幕上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和她对视的小蛇：“……？？？”
这家伙怎么回事！仗着自己听不懂就开始吐槽她！这个翻译居然还臭不要脸地加了表情？？？
“咦？她怎么突然看着我？”看上去乖巧纤细的小蛇歪了歪脑袋，“这个表情不太聪明的亚子(⊙&717;⊙)”
居然还人身攻击！过分了哎！
四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握紧双拳，噌地一下站起身。
“（⊙o⊙）！！”小蛇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后仰了一下，怂怂地蜷紧了瘦瘦的自己。
“……您现在可以谈一下您的愿望了。”仿佛丝毫不为它先前质疑而影响，她微笑着尽职尽责地继续为甲方爸爸提供服务。
“我们这边已经解决和您的沟通障碍了。”她又补充道，继续露齿微笑。
“我！我！我要挽救我的婚姻！”
呵，你不配！——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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