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英雄泪
昨天手链的事情让她整夜没睡好，想了很多，很久……
就算按照蒂芙尼说的，金凝晴名声臭了又如何，还有个超级替补雷璇在。
她？
恐怕备胎也算不上！
喜欢了奚凌白五年，就要和自己一个人的爱情告别了吗？
有了雷璇的出现，再听奚蓁刚才说的那番话，沈安琪突然感觉好疲惫……
奚凌白的眼里，心里都看不到她，就算她真的毁了金凝晴，沈氏甚至做到和奚氏齐平，又如何？
她要的感情，是像她父母一样，夫妻恩爱，和谐相处。
因为一个凝晴，她把自己从花旦沦为丑角，也是够了。
就算退一万步说，她得到了奚凌白，沈氏被蒂芙尼注资。
奚蓁？
她会在奚氏拥有更巩固的地位，而沈氏，还是得被奚蓁牵着鼻子走。
父母会因为她，被奚蓁利用一辈子。
不但她得不到幸福，还要连累父母。
今天若非奚蓁一直拉着她说话，她也不会冲到奚凌白面前去自讨没趣。
她原就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沈安琪瞟了眼奚蓁。
奚蓁还在大吐口水，说着怎么怎么让她嫁进奚家的话。
而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想想自己，在凝晴出现在奚凌白之前，她在名媛圈里，一直受人尊敬，现在？
议论声、鄙夷的眼光……
她不瞎，都看得到。
……
凝晴和奚凌白走到临江阁楼下，奚昀桦先一步上楼。
“哎，等下不管爷爷说了什么我的糗事，你都不准生气！”奚凌白突然抓着凝晴的手不放。
“我不生气！你放开我啊！”凝晴想要甩开。
再不放开，爷爷都要看笑话了。
“也不准不理我，不准闹，不准有隔阂，也不要一个人决定两个人的事！”
凝晴看奚凌白有些紧张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紧张了。
“奚凌白，你这么说，我突然有些紧张了，难道爷爷说的事情，会让我们的关系，受到很大的影响么？”
“当然……不会了！就是让你别想太多。”奚凌白吞咽了下道。
“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吧！”凝晴道。
奚昀桦走了几步楼梯，突然回头。
凝晴连忙放开奚凌白的手，朝奚昀桦一笑。
“跟我上去！老三，你喜欢坐，就坐在一楼等吧！”
说完，奚昀桦还找了佣人过来，防止奚凌白偷听。
凝晴心里预感不太好，总觉得，奚昀桦说的话会很考验她和奚凌白的感情。
大概奚凌白自己也知道奚昀桦要说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失常。
凝晴忐忑地跟着奚昀桦走进书房。
奚昀桦的书房里简单如陋室。
空气中透着一股萧肃，里面找不到一点舒适的感觉。
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副手绘的女人像，有别于旁边挂着的字画，让人感觉到一些暖意。
这个人，便是穆慧子，z国最年轻的女少将。
凝晴只瞄了一眼，便不再多看，跟着奚昀桦走到书桌边。
“凝晴，昨天晚上你和龙儿的事，你怪老三吗，现在他人不在，你有什么，都可以和爷爷说。”
“……这件事，和他有关吗？”凝晴想了想，才道。
她完全不明白。
祖孙难道都在玩深沉，是她太紧张，所以才会多想？
“若不是因为雷璇发烧，岚姐不会惊动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有想过，是有人要害你？”奚昀桦问完，不待凝晴回答，拿起毛笔，沾了早已研好的墨汁，飞快地在宣纸上飞舞。
放笔之后，奚昀桦仿佛刚才什么也没问过，直接看着凝晴道：“看看爷爷今天的字，写得如何？”
凝晴才刚想到y之前说过的话，被奚昀桦打断，目光在宣纸上聚焦。
“字体自有一股气吞山河之势，笔法与技巧完美融入字里行间，从有形至无象，看似随意，辗转之间便能看到持笔者的运筹帷幄……只是”
奚昀桦见凝晴有保留，即刻道：“但说无妨。”
“好的书法必定形神贯容，心眼合一，而墙上挂的那些文字里面看到您是一个心怀若谷，虽运筹帷幄，却从容淡定的人，可这副字的笔法，显得锋利过度，对比墙上的字句，让人感觉，您有心事。”
奚昀桦沉默地看向宣纸中的墨黑字迹，并不作声。
凝晴瞄了一眼奚昀桦沉默，继续道：“《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有些伤感，同时又有种英雄无悔的悲情壮志！”
“你懂得这首词的意思？”奚昀桦立刻有些激动地问。
凝晴顿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首词大意指，辛弃疾在宋孝宗淳熙元年将任东安抚司参议。一次登上赏心亭，极目远望山川风物，百感交集中，痛惜自己满怀壮志、老大无成。
词中，辛弃疾借楚天与长江作背景，触发了家国恨和乡关思。
这个时候的辛弃疾就像是离群单飞的雁，又恰似弃置已久的宝刀，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郁闷，抒发了无处报国的怨怒心情。叹惜流年如水，壮志成灰，最后流下英雄热泪。”
奚昀桦听毕这话，眸间泛起一抹苍凉。
流年如水，他退伍的时候，不过二十多岁，转眼，人已古稀。
一身报复无由展，这才把所有的寄望都放在奚凌白身上。
当年，若不是逼得奚凌白入了军籍，也不会有后来这许多的恩怨情仇。
现在雷璇回来，还是他故友的孙女。
凝晴又这般懂事……
凝晴似乎没有感觉到奚昀桦的复杂心情，接着道：“也只有真正的战士，才懂得打仗的意义。我妈说过，真正英勇善战的人，不是那种让对方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的人，而是一滴血也不流，便能使天下臣服，这才是战争的最高境界……但这谈何容易？”
奚昀桦见凝晴竟然能在词里面看到他的用意，不由激动地问：“如果你认识一名真正的战士，他能让敌人一滴血也不流，便使天下臣服，你会不会崇拜这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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