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小心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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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放下饭碗，拎起书包就跑。

往天这个时候，石凡会回头看向姑姑，笑说我去上学了。

石凡省略了这一步，因为他害怕和姑姑的眼睛对视。

石凡往前便跑，却听姑姑在身后说，放学后早点回来。

石凡收住了脚步......

姑姑叫早点回家呢，那是啥意思？

石凡想回转身去瞧姑姑，终是没有这个胆量。

岔路上跑来同班女生赵茜，问石凡站在路口发呆，作什么？

石凡呐呐无语，回头看去，姑姑早已进了家门。

赵茜说今天选班长呢，候选人是何源与欧阳若，你会选谁？

石凡心中想的是欧阳若，那本破书惹得欧阳若不高兴，石凡心里有些许歉疚，又想到欧阳若平日里的许多好，便在心里定下了班长的人选。

赵茜见石凡没表态，便说选何源吧，何源人好，学习好，又肯帮助别人。

何源人咋个好法？

首先，何源人长得白白俊俊的，象动画片中那些勇敢的王子。

再有，何源相对其他男生高大一些，女孩子追求的是高、富、帅对吧，何源已占了两点，女孩子没理由不喜欢他。

男孩高大了，便有高大的好处：班上调皮的男生，不敢那样放肆。经常受欺负的女生，也会觉得有靠山。

女生之间比什么？

女生有了香水橡皮，便会把香水橡皮放在课桌上显眼的地方，让周围的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眼光；有了漂亮的笔袋，便会把掉漆的铁皮文具盒放于桌子一角，谁要谁拿走……

赵茜推出何源，没有女生来与赵茜比。

赵茜与何源走得近，选何源为班长，那是天经地义。

9

石凡认可赵茜的提议。

赵茜见石凡也这样认为，高兴得要疯。

要知道，何源在男生中有些傲骄，一般男生与何源走不到一起，更别说选他为班长了。在女生眼里，何源的傲骄是他区别于其他男生的资本。

石凡和赵茜一路跑向学校。

在校门外，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二人跑进学校，冲进教室，同学们的眼光齐刷刷地瞧过来。

其时，班主任王老师已站在讲台上......

这是一节自习课，值日生叫起立，王老师双手一摆：自习课，不须如此。

王老师宣布，利用这节自习课的时间，民主选一下班长。

同学们安静下来。

王老师说，广泛地征求同学们的意见后，被选举人定为两人：男生是何源，女生是欧阳若。

言罢，王老师在黑板上写出被选举人的名字，两个名字隔了很远的距离-----同学们明白，这样便于在名字旁一笔一画地书写正字。

石凡发呆，这个赵茜简直神了，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吗？

王老师让同学们自告奋勇，站上讲台，当唱票员、计票员、监票员。教室内沉默了一会儿，石凡举起右手，愿意当计票员。

唐志远说，我当唱票员，我声音宏大。

监票员是赵茜。

10

无记名投票结束，唐志远开始唱票。

在投票的空档期，石凡的心思跑到了前面读的那本破书上面：警幻仙姑训导，唯汝独得此二字：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石凡一时想不起来，那是哪二字。

正痴想间，忽有人推了一下自己。

石凡大睁了眼睛，那人轻言道，计票啊，何源一票。

石凡急忙在何源名字旁写上一横。

唐志远又唱道，欧阳若。

石凡在欧阳若名字旁写上一笔，心里想着，这是欧阳若的一票。心里想着事，这一横便写得过于长了，石凡慌忙把这一横改短。

赵茜在一旁小声提醒，计票后，不能涂改。

石凡头上冒汗。

唐志远一路唱着票，黑板上，何源与欧阳若名下的正字不断增加。

石凡大为惊奇，何源的票数居然与欧阳若不相上下。

要知道，班上男生的人数占三分之二，女生只是一小部分，就算所有女生都投票何源，何源的票数也坚持不了一会儿。

石凡的心思飘移到了欧阳若身上......

欧阳若在那本破书中，那会是谁？

石凡希望欧阳若是林黛玉，又希望是薛宝钗。

警幻仙姑提到的木石前萌与金玉良缘啥意思啊？是预定贾宝玉与林黛玉、薛宝钗的此后人生吗？

石凡忽然想到，贾宝玉真傻，那不是非此即彼的冲突，是二者兼收并蓄的喜悦。木石前萌、金玉良缘俱都实现，岂不是皆大欢喜！

11

石凡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朦朦胧胧地在黑板上写着正字。

忽听谁喊声停，石凡警醒过来，慌忙看向王老师。

王老师在一旁微笑着，那眼神，似是看到了石凡的心里去。

看黑板上，何源与欧阳若名旁各有四个正字，欧阳若的第五个正字刚写完第一笔。

石凡心里一阵惊喜，欧阳若当选班长了！

却听同学中有人嚷道，唐志远唱票已停止，石凡还往欧阳若名旁写上一横。

同学们的目光刷地看向赵茜，你是监票呢，石凡是不是有那神之一横？

赵茜却不能肯定，石凡这一横是否有效。

王老师一脸严肃道，重新计票。

石凡擦去黑板上的正字，两眼注视了唐志远。

唐志远开始唱票。

赵茜很紧张，害怕再一次监督不到位。

何源与欧阳若名旁的正字，逐渐增加着，两人的得票旗鼓相当。

此时，石凡心里又冒出那本破书来。

破书上说，宝玉是在秦可卿的绣房中午睡的，那个兼美可卿是谁，竟然当得黛玉与宝钗二人之美！

石凡摇头，若要真找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出来，只除是欧阳若方可！

思念至此，石凡有些呆了……

猛然听得教室里大哗，有同学大声说，石凡好象又往欧阳若的正字上多加了一笔。

王老师挥一挥手，让同学们安静下来。

众人看向黑板，欧阳若比何源多出一票……

班上同学是双数，又没有人弃权，欧阳若如何会多出一票？

何源举手，要求发言。

王老师准允。

何源发言道，请求同学们通过这次选举，欧阳若当选为班长。

王老师看向同学们，教室里人声喧哗，男声盖过女声：欧阳若当选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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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站在讲台上，啪啪地鼓起掌来。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石凡的掌声显得孤寂无助。

同学们看向石凡，有前排同学小声说，老师还没宣布选举结果呢，你那样着急，啥意思哦？

说这话的是女生。

问啥意思，那是女生心里犯了嘀咕。

不是每一个女生都那样喜欢那样佩服欧阳若，这个女生也许便是其中之一。

王老师叫讲台上的同学回到座位上去，然后拍一下手掌道：同学们，今天的选举结果有效，祝贺欧阳若同学当选为班长！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石凡在座位上却没有动，原是女生那句话触动了他的心思：我只是把欧阳若比作那本破书中的兼美可卿，仅此而已，能有啥意思……

想至此，石凡暗自摇头。

若然如此，你是不是把自己当作……

心里一道影子飘过，是贾宝玉吗？

石凡头上冒汗，若然如此，心里是不是装上了欧阳若？

13

这是亵渎了欧阳若吗？

你是不是在作那二字的梦？

破书中，警幻仙姑说那二字是唯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

石凡按住砰砰乱跳的心房，面红耳赤道：警幻仙姑，你可害人了！

这句话，石凡脱口而出，同学们俱都听到。

同学们不知谁是警幻仙姑。

王老师大惊，把石凡叫到教室外，叮嘱道，叫你父母来学校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家长沟通。

石凡回道，我只有一个姑姑。

王老师叹口气，说我忘了这事，就叫你姑姑来一下吧！

回到教室里，王老师指定了班委会的其他同学：副班长是何源，刘诗语满腹诗书，是语文科代表，罗萍能歌善舞，是文娱委员……

石凡想着，赵茜也是聪明的女孩子，可作算术科代表。

王老师指定男生沈林作算术科代表。

石凡不看好沈林。

是因为沈林也那样聪明，还是沈林那眼光也瞧向欧阳若啊？

若是后面那个原因，石凡不气疯才怪！

班上男生都瞧向欧阳若，你嫉妒得过来么？

14

石凡不看好沈林，或是那样一件事。

一天放学后，同学们都三三俩俩地离开教室。

这天正逢石凡打扫教室的卫生，他正在教室后面拿扫帚呢，眼光瞥见有谁往欧阳若的课桌缝里塞纸条。

欧阳若的课桌上，经常有同学掷过去的纸飞机、纸鹤与蝴蝶结，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往桌缝里塞纸条，这可是第一次。

同学们的课桌，面板可以翻起，面板下面是一个储物柜，可以放置书本。

石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欧阳若，和我坐到一起，我们成为同桌，你愿意吗？

若是愿意，请在你课桌面左角上打个钩，不愿意打个叉。

纸条后面留下知名不具四个字……

好家伙，还知名不具呢！

石凡慌忙追出教室，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好象坐在后排的沈林。

石凡瞬间呆住了，知名不具的背后，隐藏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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