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
“危险在眼前，安全在后方。我们中间有两个可以给你帮忙。
把它们喝下去，一个领你向前，另一个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
两个里面装的是荨麻酒，三个是杀手，正排着队等候。
选择吧，除非你愿意永远在此耽搁。
我们还提供四条线索帮你选择：
第一，不论毒|药怎样狡猾躲藏，其实它们都站在荨麻酒的左方；第二，左右两端的瓶里内容不同。如果你想前进，它们都不会对你有用；第三，你会发现瓶子大小各不相等。在巨人和侏儒里没有藏着死神；第四，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虽然模样不同，味道却是一样。”
赫敏拿起那张纸，反复地读了几遍。
她在那排瓶子前走来走去，嘴里自言自语，一边还指点着这个或那个瓶子。
终于，她高兴地拍了一下巴掌。
“我知道了！”赫敏说道，“这只最小的瓶子能够帮助我们穿越黑色火焰——拿到魔法石。”
早在几十秒之前，海蒂的目光就在不着痕迹地打量那个小瓶子了。这种打量并不显眼，但最为熟悉她的米拉可看得出来她若有所思。
然而令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在此刻发生了。
哈利突然之间抓住那个小瓶子，一口将里面的液体喝了个干净——冰一样的感觉顿时渗透到了他的全身。
“伙伴们。”他在做完这件事之后才回过头，露出一个虽然带有道歉意味、但同样显得很坚决的笑容。
哈利·波特摊开了他的手掌：
“我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瓶子里的东西只够一个人喝——那么就没必要犹豫了。”
赫敏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突然之间冲向了哈利，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可是你——傻瓜蛋，哈利！要是你发现奇洛正在拿那块魔法石，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罗恩同样勇敢地说道，他把话说得非常大声，好像这样就能掩饰魔药被喝光、他们实际上无计可施的虚弱。
“哈利，我们不能让你一人去面对那个人！奇洛是个成年巫师，非常危险的成年巫师，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有同谋……”
“不，听我说——先听我说！”哈利摆着手，神情郑重果决，“赫敏，告诉我们哪一瓶是返回的魔药，我们得做两手准备！”
赫敏发出一声无力的啜泣。
“最右边那一只圆瓶子——”她捂住脸说道，好像在为自己之前太快的指认后悔，“它的分量足够我们所有人回去的了，哈利。”
“那太好了。”哈利到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太棒了——听我说，你们马上回去，在那个飞着钥匙的房间抓四把飞天扫帚！”
“它们会载着你们穿越活板门，从路威身边通过，直接去到猫头鹰棚屋！我们得立刻给邓布利多送信。我也许可以暂时牵制住奇洛，但我绝对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是个很了不起的巫师，哈利——”赫敏啜泣着说道，但哈利这时候无法把全副心神放在她身上了。
他紧密拥抱着赫敏，同时感受着罗恩搭在他肩膀上的重量。
“所以你是那个救世主”，红发的朋友心悦诚服又满怀担忧地说道。
他的目光越过赫敏的肩膀，越过米拉可凌乱的发顶（她在弯腰看那些瓶子），与海蒂含着复杂情绪的黑眸对视在了一起。
终于，女孩儿率先开口了。
“你真的相信那道伤疤会给你带来好运？”
海蒂开口问道，声音较平时有些尖锐，展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但哈利反而因此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
“你真的认为自己会是救世主？”
她用全新的、审视的又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哈利瘦小的身子、凌乱的黑发、翠绿的眼睛，还有那副圆框眼睛。以及那最重要的——一切的源头——
那道闪电形伤疤。
“这太糟糕了。”海蒂喃喃道，“你接触魔法界还不到一年，你刚刚知道你的身份，你还不能意识到那意味着多大的荣耀以及危险。”
“你不会使用它，也不会填满它，那就只是……”
“格兰芬多的勇气加一点点好运，毕竟我是那个‘活下来的男孩’。”哈利露出笑容。
“好吧，我有那么一点后悔——但其实也不算后悔，没有把米拉可的福灵剂巧克力留到今天——”几个礼拜前海蒂就和他分享过福灵剂的典故。
“但我知道有些事必须有人去做。”
“黑巫师杀害了我的父母，将来还要杀害更多的人，我想要阻止他们，事情就这么简单。”哈利说道，“所以不要阻止我了——时间也来不及了，你们赶快回去通知邓布利多，或许还来得及救下我和魔法石。”
他说完这句话，神情间流露出几分恋恋不舍，还有几分迟疑，但他动作上却逼迫一样地立刻转过了身，向前面那道黑色的火焰走去，仿佛在无声地要求他们立刻回返。
“哈利！”“哈利！”赫敏和罗恩都惊叫了起来，但哈利无暇去理会了。
他鼓起勇气，看见黑色的火苗舔舐着他的身体，但却毫无知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只有黑色的火焰。
接着，他顺利越过了它。
“祝我好运，朋友们！”哈利大声地说道，接着进入了最后一个房间。
那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不出所料，是奇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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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穿过那道黑色的火焰，并且离开这个房间之后，赫敏很大声地吸了几下鼻子——接着，格兰芬多小女巫展现出了她的执行力。
她大声对还愣在现场的另外三个人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我们得立刻叫人来救哈利！”
罗恩的手已经放上了那个圆瓶子。
“等一等。”
出人意料的是海蒂打断了这场谈话，她语速很快，但神情大体维持了冷淡克制，虽然偶尔流露出一丝焦急。
“或许我能过去帮哈利一把——这是最优分配。”
“但是穿过黑色火焰的魔药已经喝完了啊！”罗恩性子最急，叫了起来。
“魔药。”海蒂说，唇边很快闪过一丝笑意，但又被焦虑掩去，“这是个好词汇。事实上，你们还记得这是斯内普教授的关卡吗？”
“斯内普教授是个斯莱特林——一个好的斯莱特林永远懂得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告诉我们要怎么做！”赫敏抓住了希望一样地叫道，罗恩也聚精会神，天知道他头一次这么爱老蝙蝠——如果海蒂的话成真。
这时候他们终于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研究那些魔药的米拉可了。
“米拉可。”海蒂简短地吩咐道，“我在魔药上天赋有限，但假如是我来布置这道关卡，除了两瓶出进魔药，我还会给自己留一个小把戏。”
“剩下的那些瓶子里装的也许是酒，也许是毒|药，但是根据一定比例混合后——我猜这个比例不会太过复杂，就可以得到下一瓶‘通关魔药’。你们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米拉可？”
她又一次要求，声音明显带上几分焦躁：“你还没有看出来大致的比例吗？”
“快好了！快好了！再给我三十秒钟！”
米拉可·苏满头大汗，双手既快捷又小心地挪动那些魔药，时不时低下头嗅闻气味，还拿起原先剩下的那个空瓶子研究。赫敏和罗恩从来没有觉得咋咋呼呼的米拉可这么了不起过——
下一秒，小女巫抬起头来，露出胜利的笑容：“我配出来了！”
但这笑容很快转为忧虑和不安。
“只有一个人的分量——依然只有一个人的分量。”
海蒂迅速走上前去，劈手夺过那瓶刚混合出的、倒在原先空瓶里的魔药，眉头也不皱地一饮而尽。
这一回没有任何人阻止她，包括始终用担忧目光注视着她的米拉可——谁都看得出来，海蒂很担心哈利。同时也谁都明白，他们所有人中，能够给予哈利最大帮助的就是海蒂——就是海蒂·里德尔。
“我好了。”她语气平淡地说道，同时抬脚穿越那道黑色的火焰，引来一阵小小的抽气声——她的身体在接触到火焰的时刻安然无恙。
罗恩和赫敏忍不住一人吻了米拉可一边的腮帮子：他们以后永远都会为拥有这个魔药天赋出众的朋友而感到高兴。
米拉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目光始终忧虑地追随着海蒂·里德尔——对方通过了那道火焰，没有回头，只微微侧向一边，低声道，“快走吧。”
接着，她推开了那扇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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