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坦然
秦舒的一番话立刻点燃了直播间，许多观众都被秦舒的气势所感染。
对啊，他只是想要追求更美丽的自己，他有什么错？
摇摇小树有直接证据证明秦舒是抢了他的资源吗？整天阴阳怪气酸别人，难怪只能靠卖惨出圈。
一些中立的观众也开始为秦舒说话，还不忘记在弹幕上安慰她。
舒舒小姐姐，加油，我们支持你。做好自己，别管不相干的人了。
看着一条条叫自己加油的弹幕，秦舒感觉鼻子有些酸，她强忍住想要冒眼泪的冲动，和观众说了一句抱歉，将摄像头转向一边，准备拿出纸巾擦擦眼睛。
\"给你。“还没等她伸手，已经有人先一步将纸巾递到了她的手边，她含糊的说了一声谢谢。
平复好情绪，重新将摄像头转向自己，她才发现弹幕里面又变了一片天。
“什么情况？\"
\"这男的，谁？“
“打脸了吧，这不就是摇摇小树说的导演，百科都能查到。”
“就说得让子弹飞会儿，这谁有理还说不清呢。”
“没人觉得他们很甜嘛？”
“+1“
“+10086\"
秦舒看了会弹幕，才恍然所觉，自己刚刚把摄像头转过去，好像正好将摄像头转向了陆昀。
这下好了，简直是给摇摇小树铁证。刚刚发言还那么气势汹汹，结果打脸来得这么快。
秦舒恨不得时间倒流五分钟，情愿直播自己擦眼泪，也不远搞出这种乌龙。
陆昀看秦舒只恨此刻没有地洞给他钻进去的样子，再看看屏幕上乱七八糟的弹幕，干脆移动了一下身子。两个人正好同框出现在直播间。
他没有接弹幕的话题，也没有急着叫秦舒看屏幕。
“大家好，我是陆昀。是秦舒的朋友、合作伙伴以及老板。”
说完这句，陆昀停顿了两三秒看向秦舒，她仍旧低着头，看上去似乎情绪低落。
“作为之前大家热烈讨论的话题里面的当事人，我来讲一下事情的具体情况。
“我的广告企划是我在路上见过秦舒之后产生的，在一家美容院门口。不存在为了她而改变拍摄计划，因为本来的拍摄计划里面，秦舒就是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中途有几次更改计划，是迫于甲方压力及秦舒本人并不愿意参与拍摄，是我花费许多精力才说服她参与。和甲方的合同后来确实改成了摇摇小树和秦舒一同拍摄，这个也是两家公司在商业上的妥协。
“至于后来发生的热度，我司没有人为操纵，确实是碰巧撞上。
“如果因此引发误会，造成秦舒小姐与摇摇小树小姐的各项损失，我司及本人都郑重道歉并愿意补偿。
秦舒在陆昀开口解释到一半时，明白陆昀是要亲自给自己结解围，心中冒出感谢的同时也涌起淡淡的感动。
陆昀可以选择不解释，甚至利用这次的热度给自己的公司创造商业价值。他这时候选择出面，不论网友相不相信，都是把自己泡进了一滩污泥里面。
为了不辜负这一份心意，秦舒凑近镜头。镜头里的两人靠得更近，秦舒的头发正好垂落在陆昀右侧胸前的位置，平面镜头的错位间，仿佛陆昀揽着秦舒的肩在直播。
秦舒本人对镜头里的暧昧一无所觉，她认为自己今天可能有必要在这里将最近时间的想法告知这些观众，不管最后他们能不能理解。至少能让她觉得，问心无愧。
“摇摇小树其实是我前男友的现女友。”
她语气平缓，一张口就是更劲爆的消息。
“为了不影响他人，我也不说是谁了。他是我中学同学，我们在同学聚会上见过一次。
“第二次见面是我刚去光子嫩肤被不小心被美黑成妖怪的时候，有妖怪的原版视频也是那时候被拍到传到网络上的。这个传播非本人所为，同样有不是陆昀的公司操作。
“这个时候，陆昀有找我谈拍摄事宜，但我当时不太想参与。因为当时我并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我认为拍摄医美机构的广告，等同于宣告天下，我整容了。
“我想变美，但我想认为别人认为我是天然的美。
“人造美总是低人一等，不是吗？
“后来答应参与拍摄，理由也非常抱歉，是因为我工作失误主动从公司请辞。
“后来的一系列规划，包括拍摄，其实只进行到一半。因为前几天的那个把握三个视频连在一起解说的视频，导致舆论爆炸。陆昀不得不改变拍摄计划，然后他才突然生出灵感，让我在这几天直播。
“这几天直播的过程中，我非常快乐。我体会到了被爱包围的快乐。这几天的直播和之前拍摄的几天，可能时间上来说，不过短短几天。但确实让我的想法、我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直观的表现是，我能在这里坦然的说，我之前的人生，就是几乎变态的沉迷医美
“我今后可能会改变，也可能不会改变，都是我能接纳的我自己。
秦舒说完这一段话，对着镜头微笑了几秒，又转向陆昀，微笑点头致意。
陆昀同样以微笑回应。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儿吧。”秦舒对镜头说道。
“我们随便欢迎大家去求证今天我们说陈述的内容，也愿意为此负法律责任。”陆昀补充，关掉直播设备。
直播设备一关掉，两人的电话铃声都疯狂响起来。
“你们没事吧？“陆昀这边的电话是潘潘播来的，她一直关注着直播间，提心吊胆观看两人直播的风向变了又变得弹幕。他们一下播，立刻就按通了电话。
\"我们没事，你早点休息。和滕铭他们也说一声。“
嘱咐完就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秦舒进了房间接通电话，陆昀只能依稀的听到”没事“、”宋安娜“等字眼，听不清具体内容。
她接完电话从房间出来，正看见陆昀盯着门口，两人相视一笑。
秦舒:\"谢谢。“
有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开口，只好选择了最简单的谢谢。
陆昀：“不客气。”
两人坐在沙发两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真的放弃了你的拍摄计划？”秦舒问陆昀。
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对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陆昀笑笑:\"我之前和你的解释也没有说我是放弃了吧，至多只能算是改变了计划。”
“但是潘潘说，你对你的艺术不能非常自信，基本上都是严丝合缝的在执行计划，像个机器人那样。”
这话惹得陆昀哈哈哈大笑：”潘潘背后就这么师兄。“
秦舒：”可能黑你的时候，你的身份是老板。“
两人就这样轻松聊到深夜。
第二天，秦舒一醒来就是世看网络上的评论，这事的热度果然又节节攀升，摇摇小树和陆昀的出境全都被人剪出来放在一个视频里。甚至没用剪视频的人修剪，合在一起就是一出好看的大戏。
秦舒甚至还看到一个文字爆料，说他们三人加上视频里面提到的前男友是四角恋，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爱恨情仇上演。这其中的一个实证是，秦舒很多鬼畜视频，都是摇摇小树找人剪的。甚至当初“有妖怪”能传播那么快那么广，也是因为摇摇小树的转发。
秦舒觉得她解释的还蛮有意思的，给这个内容点了个赞。
摇摇小树气得撕了家里好几本相册，给桌子对面的男人下通牒：“林屹，你今天必须澄清，和秦舒没有关系，他说的都是假的。只要你否认你和她认识这一点，那她说的任何事情，我都能让她变成假的。”
林屹盯着气急败坏的李瑶，不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他觉得秦舒没有说谎，也不用自己出面澄清。李梅的愤怒，不能任意的发泄在他人身上。
林屹劝李瑶：“网友们不会记太长时间，你过几天上网就不会有人提了。”
他希望李瑶能够平静面对，不要因为一时的好胜心失去风度。
可惜李瑶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他她大叫着林屹混蛋，不帮他。
闹了半天，林屹依然一脸平静的坐那儿不动。李瑶心中的怒火被浇得更加热烈。
“手机。”她伸出手，白净的巴掌在林屹眼前。
林屹的视线顺着李瑶白净的巴掌向上，一直到双眼直视李瑶的眼镜。定定的盯了几秒，似乎在问：“你确定？”
他已经猜到李瑶想怎么做了。
李瑶不说话，手又往伸了伸。
林屹动作缓慢的拿出手机，轻轻放在李瑶手上：“瑶瑶，你这么做，我非常失望。\"
李瑶的眼泪瞬间挂满了脸庞，她带着哭音：“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不想失败。”
林屹握住她的手：“你没有失败，这不是失败，就算别人误会了你，只要你坚持做自己，你就还是你。”
“不，你不明白。如果不让他们相信我的话，随便我以后出现在哪里，都会有人用这件事来嘲讽我，我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她用力挣脱林屹握着她的手，点开微博开始编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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