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整容怪
秦舒对陆昀的想法一无所觉，她渐渐地有些理解了直播的乐趣。她隔空对着屏幕讲话，看不见的观众通过字幕和她交流，而且他们都非常的放松，碰到秦舒不理解的用语，还有会有用弹幕解释。大家好像一群坐在讨论室里的同学，正在机制风趣的平等交流，而她也是话题的中。
她对直播的时长与间隔了解不多，除了在镜头前和观众交流，其余的事项都由陆昀统筹安排。不过看着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她大概也能直到，这个直播间的流量应该称得上不错，甚至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直播到第六天的时候，她的直播间已经有了十几万的观众。她看了眼人数，正准备回答屏幕上的提问，弹幕上突然出现一条血红的大字报：隔壁摇摇小树来了。
这条大字报刚出现的时候，还有人在弹幕上回复：前面的懂不懂规矩？不要在主播的直播间提及他人不是基操？
刷“隔壁摇摇小树来了”的观众仍旧没有停下，几乎每一秒都由一条“隔壁摇摇小树来了”的弹幕。
陆昀见状，给潘潘发消息：“封那些人的账号。”
潘潘行动非常迅速，弹幕很快便清净不少。
秦舒准备继续之前的话题，她之前正和别人聊到平时做什么运动的话题。和话题中规中矩，主要是观众刷一些运动项目，秦舒就讲讲自己的看法。
弹幕上又出现了：摇摇小树直播间在讲八卦了！
这一次刷这条弹幕的人，比之前的还要多，潘潘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
潘潘打电话给陆昀求救：“对方是有组织的，一条接一条，根本封不了。”
秦舒听见潘潘声音里的急切，关掉在直播麦克风，转头问陆昀：“要不然今天就提前下播？”
她对直播间的刷的弹幕没什么意见，就是摇摇小树这个人，她心里有点膈应，却也觉得犯不着为了她大动肝火。
陆昀：“接着播。”
秦舒准备点下播的手又放下。
五分钟后，如果弹幕还是这样，那就和观众说再见后下播好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摇摇小树在直播间讲八卦的弹幕渐渐开始变少，秦舒以为是潘潘的封账号速度快起来了，想着接下来就按计划直播到结束吧。既和陆昀的计划不冲突，自己也确实开心。
秦舒刚生气这个念头，直播间的弹幕开始疯狂刷屏，几乎将直播间的屏幕慢慢占据，秦舒甚至从自己的屏幕上看不清自己的脸。
她凑近仔细辨认弹幕内容，发现也还是一句同样的话在反复刷，只不过这次弹幕的内容变成了：“摇摇小树实名举证秦舒背后有公司运营。”
由于辨认过于认真，秦舒甚至没关麦在直播间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陆昀，用眼神问他:\"摇摇小树什么意思？“
陆昀没有回答，将手上的平板递给秦舒。
他不知道时候已经进了摇摇小树的直播间，平板递过来的时候，画面正式摇摇小树在直播的画面。
摇摇小树今天的风格一如既往，犹如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她穿着的那条面料垂坠的连衣裙，秦舒印象深刻，正是之前同学会的时候，穿的那条裙子。这让秦舒想起林屹，恼火中带着一丝无语。
有种梁子就此结深了感觉。
还没等秦舒出离愤怒，摇摇小树笑着开口的话差点让秦舒往她的直播间扔臭鸡蛋。
“我当然认识秦舒呀。
“我最近不是有被广告公司邀请拍摄广告，并且做了一些医美的体验嘛。
\"我在合作方那里见过他。本来这个广告的拍摄，我听甲方说企划变了许多次，开始的拍摄计划是准备搞选秀，后来被广告公司以社会影响不好为理由拒绝了
“啊，你说广告公司不能拒绝甲方爸爸
“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个广告公司还比较有名，听说创始人就是广告拍摄的导演，在业内也非常有名气，称得上是行业大拿，所以话语权非常大。好像是说，如果不能按照他的方案来，那么他就不接这个单子。
“然后甲方爸爸还是希望这位导演拍摄。只是导演依然不同意甲方爸爸的方案，来回拉锯了很多次，我最近新签的公司是废了很大劲去谈判，最终就是拍摄两版广告。
“导演开始的意思是做对比吧。就是数据对比，所以我前几发布的视频其实和秦舒前几天发布的几个视频实际上是同一时间放出来的。
“因为有你们支持，我的播放量还不错。对方的播放量听说很惨淡。不过她运气好啦，数据惨淡两天后，热度就起来了。
摇摇小树好似在对粉丝倾诉最近的遭遇，又感觉在影射秦舒背后有人相助。
她的粉丝在弹幕上为她打抱不平，他还好心安慰：“不是她截胡了我的工作，可能在那位导演的眼中，我本来也是备选项吧。只有甲方觉得我可以给他们带来正面宣传，我也希望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扩大他们品牌的知名度的，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们付给我的商务费用了。”
粉丝一听，觉得摇摇小树更加委屈了。
弹疯狂的送礼物，安慰摇摇小树额弹幕一直刷屏，直播间流量也因为她的实名举证，迎来了流量高峰。
摇摇小树这一番表演，看的秦舒火气蹭的一下冒起来。
就这叫卖惨的话术与技术，是高级白莲花没跑了。
她深呼一口气，仍止不住蹭蹭往上的怒火，在自己直播间的操作屏上翻了个页，找到找到昨天刚学会的视频连线。
连线音乐才响了三声，便显示连线成功了。
“秦舒？”摇摇小树疑惑喊秦舒额名字，好像对屏幕里出现的人物非常意外。
秦舒冷笑，接通的时候明明会显示连线人的名字，又在这里装模作样。
“李小姐，我对您刚才说的内幕十分好奇，您能再仔细说一说你所知道的内幕吗？毕竟你说的，可是我自己都没听说的八卦。”
摇摇小树没料到秦舒能够这么毫无偶像包袱的直来直去，张嘴想怼回去，又顾忌在直播间里面会崩人设，干脆装作被恶人吓到惊慌失措。
秦舒见摇摇小树不回答，准备进一步追击，摇摇小树状似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委委屈屈的说：“我刚才没说什么内幕呀，都是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消息。有直播间的朋友问，我就说了。我没想那么多。”
不知道是不是正主下场的威力，两人的直播间都疯狂涌入观众，弹幕刷屏也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纯看热闹的，大多是两人连线后进来的观众，高呼着“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一派是摇摇小树的粉丝，疯狂给摇摇小树送礼物，并留言“姐姐不拍，怼回去，我们挺你！”
还有一派是秦舒的粉丝，这部分人目前剩下的并不多，疯狂输出：“秦舒小姐姐，冲！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舒听到摇摇小树的回答，无语至极：“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参与的是一个什么广告拍摄？”
摇摇小树柔弱的回答：“是一个医美医院。”
秦舒无视她柔弱的形象：“第二个问题，这个医美医院有什么项目？你都做了吗？”
摇摇小树立刻意识到这是秦舒给他挖的一个坑，她在网络上塑造的人设一直都是纯天然的清纯美女。如果回答做了，那么她的人设就要崩掉，说不准会有多少人粉转黑。如果回答没做，那她有什么资格去拍摄这样一个广告，还说甲方爸爸开始中意的人选是她。这根本就是一件自相矛盾得事情。
她只好装作没听清楚秦舒的问题，顾左右言他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么多，是因为觉得美丽的人就一定全部要去做医美吗？”
配合摇摇小树反问的，是她的粉丝在秦舒直播间疯狂刷整容怪。
气得秦舒想要透过屏幕给他们每个人一鞭子。
“那你看看我，你们口中的整容怪，是不是比你们的仙女更适合去当整形医院的代言人。”
弹幕刷得更快更多了，整容怪三个大字几乎将屏幕淹没。
如果是之前，秦舒甚至可能会因为这三个字崩溃，但他此刻仿佛有了十层厚的铠甲，甚至有闲心自己动手在自己的直播间里面禁言了三个账号。
“你对整容医院和医美有了解吗？你对你自己说得每一句话都是保持着负责的态度吗？你真的愿意和我公平竞争吗？”
秦舒再一次发问。
这一次的问题，他没有直面摇摇小树的屏幕。
只是盯着自己屏幕上的花样弹幕轻声提问，仿佛是在问弹幕上的每一个字母，也仿佛是透过字幕在问每一个字幕后面的人。
“我从前认为，我对每一个医美项目了如指掌，因为我为它花费了无数精力，我甚至认为自己可以去医疗机构去做美丽顾问，因为我认为我的美商也高于大部分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认为，追去美丽是错误的。
“就算我是一个整容怪，那也是我为想要成为的自己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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