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梦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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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慌了，水中的绿洲消失了，那人也没了。
石凡抬脚跑向水边，向水中扑去，奇怪呐，一个筋斗摔在地上------明明眼前是水，摸之没有感觉......
这只怕是幻景，好你个仙姑，弄啥掩样的法子，来哄骗我！
石凡回头看去，仙姑已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石凡心里又是大痛。
和这水消失的，除了水中的绿洲，还有那人-------那人在哪儿？
那身在水里，被冲向下游的何源，溯流而上，到了那人身旁没有？
后面赶来的那些男生，都舍生忘死地赴水而去，那人看到了吗，感动了吗？
石凡心里，幻想到那人有些微的感动。
对，是些微，可是些微那也不行，些微也是心动......
石凡心里好害怕，害怕那个灵魂的对视、那个可放大一万倍的一秒钟会随了风，轻轻地在眼前飘过.......
心悸之后，石凡心里叫唤着，回来吧，仙姑！
我要后悔，我不赶你走。
给我后悔的一瞬，后悔到这一切消失之前。
最好，后悔到对视的那一瞬，那一瞬幻化为一天、一月、一年、百年万年，永恒不朽！
永恒不朽吗？
可是，可是那样的情感还没有表露......
此际，石凡感到浑身燥热得不行，对啊，灵魂对视的那时，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一秒钟，连一个问题都无法表露.......
要知道，在石凡心里，想问的问题，多得没法去数!
不只是石凡了，但凡这样的男孩女孩，相信，心中的疑问，要赶上天上的星星，多而繁复！
天上的星星有几多？
据说有万万亿颗，那还是不够！
石凡的心，已装不下那样多的问号，脑子里的记忆细胞，好似都要被替换，替换为灵魂对视的一秒钟。
是，那一秒钟，我已表露得很充分！
哎呀，还没对，那一秒，心迹的一角还没完全说透.......
石凡想把对视的一秒掰作分秒、厘秒、毫秒、微秒、纳秒、皮秒、飞秒、阿秒、厌秒、玄秒来回忆，每一个时间刻度都有特定的意蕴，都可以记录那人的喜怒哀乐......
哎呀，这样多的瞬间，脑子里那一百多亿的记忆细胞，完全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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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时间节点标为时间轴可不可以？
腾讯QQ中不是有时间轴吗，可是，那只是静态的，我要动态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人的情感表露都不要放过……
把动态的情感做成MP4播放，最好刻成光碟，不可擦除。
有可以擦除的光碟，可以随时更新记忆，包括存放在心里的迷雾。石凡摇头，存在的，那便是永恒，新的记忆，那是新的开头……
想到这里，石凡感到心里雍堵。
这一切都以那人为中心，那人可还在水的中央？
眼前的幻景已然消失，在水一方只是一个幻梦。
石凡喊道，警幻仙姑，你怎么可以把我的欧阳若变没了？
警幻仙姑没有现身，冥冥中似有一个声音从幽远的地方传来，那是红楼梦中第一回中的好了歌。
可知世上万般，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好，便不了；若是好，须是了。
石凡诧异，好了歌不是这样的。
空中又似另有人道，这是跛脚道人的精解，痴儿不可不知。
石凡晕了，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么？
火便是凰，凤便是火。
我可以是你，你可不可以是我？
这有点深邃了……
遥想我是你，你是我的情形，石凡心醉。
当我想你的时候，你也同时在想我。
我们相偕而行，同呼吸，共命运……
太美！
因为太美，而要达到，似乎不太可能。
石凡忽然悟到，人们一生都在追求美好，而追求到后，又会遗留下许多疑问。
这太深刻了，为什么，追求到后，便成为平淡，成为过往，成为回忆……
人们是要不断攀登高峰，不断追求更新更美更好的境界吗？
是，又好象不是……
不是的，是埋藏在人们心底的感情。
情感的高峰是什么？
攀登了情感的高峰，还有更新更美更好的情感么？
是不是，追求更新更美更好的情感，便会在人们心里留下痛苦？
若然不是，为什么，许多小说写到情感的高峰后，便会戛然而止，往后的，一连串问号，留给人们去想象、去思索.
是，可以往下再写去，往下写的，是千篇一律的生活琐碎，还有一大堆疑惑、报怨、哀叹、后悔，带了心泪，叩问灵魂，这是为什么……
石凡忽然感到两眼迷朦。
心，想太多了会累，眼，看太多了会痛。还有情思，播撒出去的，象雾象雨又象风，那样那样温馨那样那样轻柔，谁能理解谁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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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要警幻仙姑赔还出在水一方。
警幻仙姑不露面，任你高声呼喊，那是没有用。
高声呼喊之际，惊醒了石凡的姑姑。
姑姑在房间外惊问，石凡，在叫谁啊？
石凡朦朦懵懵地回道，没叫谁，姑姑。没叫谁吗，刚才你那样大声，象打雷一样。石凡道声对不起，姑姑你去歇息吧。
对了，乡间叫做歇息，书里那叫睡觉。
石凡认为，乡里乡音，听起来更亲切。
石凡眼里的书，更多是指那本破书。
破书中，对睡觉也有个性化的描写，石凡读后哑然失笑，木石前萌那位，你的睡姿就这样可爱么？
破书中写道：只见他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那林黛玉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安稳合目而睡。那史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带着两个金镯子。
石凡心里还在为遗失在水一方生气，却见沈林等男生急匆匆地从眼前跑过。
石凡大惊，一把抓住唐志远，颤声道：哥们儿，够朋友的，说一声，在水一方去了哪儿？
唐志远惊诧无已，谁是在水一方啊？
石凡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赴水而去，奔向哪里？
唐志远方始明白，石凡把欧阳若记为在水一方了。
按你这样说法，那人也可以叫绿草萋萋、白雾茫茫…….凡是朦胧的、意境美好的都可以拟人到欧阳若的身上？
唐志远大不为是，他回说，我们去找人。
石凡脱口而出，是欧阳若吗？
唐志远脸一红，却不愿回答，他挣脱石凡的手，往前跑去。
这定是去找欧阳若了！
石凡心里大是埋怨，警幻仙姑，你把欧阳若变没了，我们都会找你拚命呐！
无奈，石凡也紧追唐志远而去。跑出几步，沈林、唐志远等人忽然不见了踪影。远处，渐明渐暗，忽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景象。
石凡心中道声谢天谢地，警幻仙姑诚不我欺也！
那条幽美的小河回来了，在河之洲似隐似现，在水一方那人，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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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要去找寻在水一方中的那人。
那个歌词写得很好，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想到这里，石凡大惊，歌词那意思，因为有险滩，道路悠远，而不去寻找了？
好家伙，原来歌词写得有点那个！
在于我，不管前有任何的艰难险阻，也不论道路有多么漫长，那都应该寻找下去。
我选择逆流而上吧！
石凡心里有个芥蒂，原来，何源先已赴向下游。
我顺流而下，不是和他撞车么！
撞车其实不怕，为了那样的情感，决斗尚且不惧，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可是，知根知底的两个在一起，总会浑身的不舒服。再有，人家是副班长呐，能坐上副班长这把交椅的，那身上总有长于我的闪光点。
石凡回想，何源长于自己的地方，发现何源许多长处，平时竟然没有注意到。
何源白俊高大，一副公子哥的气质，是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类型。还有，何源也特别聪明，讨厌，你都白俊了，还要那么聪明作什么！
就如男孩喜欢女孩子漂亮又聪明一样，女孩子必定也喜欢帅气聪明的男孩。当然，有女孩子愿意男孩也多情。
谁这样说了？
石凡摇摇头，书上经常这样描述。
男孩喜欢女孩子多情，同样，女孩也喜欢男孩如此。
多情是什么东东？
多情是感性、重感情、感情丰富吗？
石凡陷入迷蒙，对啊，如此一来，男孩女孩都多情，一天到晚都陷入迷情之中，还能做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石凡忽然发现何源身上的一个不足。
石凡差点跳起来，对，何源有些高高在上，他身上就没有体现出多少情感，他不是多情的种…….
不对吧，都不多情了，为什么还要顺流而下呢？
那家伙是被激流冲下去的！
石凡心中闪念出这个结论，对，是何源的真诚度不够，或许，他只是来打一打酱油……
石凡要逆流而上了，因为，视线里没有在河之洲。
石凡心里的在水一方是河的上游，那里有激流与险滩，还有心中的依稀仿佛……
在石凡的记忆里，沈林和唐志远他们赴水到在河之洲了吗，没有。
因为在河之洲本身就是依稀仿佛，有，或者无。
破书中不是讲，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么。
在这里，有便是无，无便是有。
一切，只存在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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