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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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边没有小船，石凡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接近水的中央。
石凡正想呢，忽见何源匆匆来到岸边。
何源也不打招呼，扑愣一下跳进水中，便朝水的中央游去。
石凡慌了，原来可以游水过去啊！
石凡也要跳水，却见何源无论怎么努力，也游不过去。
因为水是流动的，何源朝水的中央游去，游着游着就偏到一边去了。
石凡正要跳到水里去，忽见沈林也跑来，一个箭步冲到岸边，也朝水的中央游去。
石凡大惊，原来沈林心里也是想着那人的啊！
沈林之后，又跑来一些男生，有唐志远、李羽、郑品禄，居然还有其他班的男生-----那是球场上的球友。
石凡情急之下，大喊：喂喂，朋友们，是不是讲点江湖规矩啊！
忽听到拍门的声音，石凡睁开眼睛，却听姑姑在门外说：石凡，又作梦呢，等一会就天亮了！
石凡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姑姑说我做梦，谁作梦了？
明明，看到欧阳若在水中央；明明，看到何源想扑愣过去，却被水冲到了下游；还有，唐志远等人也向水的中央游去。
石凡生气了，遇到落水的小孩子，你们未必肯这样卖命！
心里一生气，却见水面慢慢变开阔起来。
那几人游了许久，没游到水中央，却渐渐没了身影……
石凡慌急，这可是要闹出人命！
再看水的中央，那人一身金光，渐渐变身为慈祥的观世音……
石凡大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不要观世音，我只要你是欧阳若，只要心心念念的伊人！
哇塞！什么时候，学会了成人的用词？
什么是心心念念？
什么是伊人？
石凡暴燥道，成人会那样说话，难道我们就不能？
忽儿心里面又有一个声音：搞笑吧，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意思……
不对，脑子里一个意识渐变强烈：那个一秒钟的凝睇，算不算灵魂的对视？
算啦，当然算！
可是，那人那边，心里也是这般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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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摇头，那人心里，谁知是怎么想的！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意识，那样的凝睇，只算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的游戏；又或者，看你一眼怎样了，你不能把对视这眼无限上纲，以为女孩子钟情或有意……
哎，这倒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石凡觉得，有必要当面说清楚了，当然，石凡这边先要交心，把自己的这颗红心交出去，让伊人明白。
石凡意识里的“红心”是来源于看过的小说，以前的小说里面，有“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话。
心本来就是红的，而且红也是一种很好的色彩。
后面那句话，石凡认为不妥，都要交心了，还两手准备，那不笑掉人的大牙！
真把两手准备的话暴露给伊人，肯定是啥戏也没有了！
石凡潜意识里，又怪自己多思多想。
谁去两手准备了？
心中压根儿就没这事！
没这事便好，那又如何交心啊？
有小说中这样表述的，男孩子真个拿了一把小刀，在女孩面前，要去剖腹剜心，把赤诚献给伊人-------女孩子吓得尖声高叫，好在周围没有警察叔叔，不然，被抓个行凶的现行，那就笑死人。
还有说在女孩寝室的窗下，摆出心形的红烛，高喊女孩的名字…….
更辣眼的，是把女孩子逼到墙角，一手撑在墙上，上演日式动画“壁咚”的传奇……
这些都不对，因为这些属于大哥哥大姐姐的行为。
石凡更喜欢直接说明，如另一个班的男孩对他心中的女孩表白，他在纸条中说，我爱你已经不行了……
如何不行了，没有下文。
虽说只有一句话，却会引起女孩子的猜测，如何不行了嘛？
那个女孩子肯定要回应，因为她心里想要知道答案。
石凡忽然想到，这个男孩或许是个高手，他知道如何引起女孩的好奇、抓住女孩的心……
这又没有对。
小孩子，哪来的高手啊！
或者，是真的不行了：身体不能坚持，意志不能恒定，情感难以持久。男孩在呼吁他心中的女孩，快点伸出手来，“拉兄弟一把”
搞笑了，“拉兄弟一把”是南征北战电影中，李军长被包围时，向张军长的喊话。石凡看过电影后，其他的都忘了，心中却记下了这句台词。
真的不行了，还有一个例子：那是张生渴求莺莺一面不能，淹淹一息，卧床待命------这是什么书中的描写？
石凡却想不起那是什么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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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的心思回到了歌词上面。
欧阳若不是在教室里吗，如何伫立在水的中央？
关键是，欧阳若不会水啊，她如何去到水里的。石凡猛拍一下大腿，我的天，原是警幻仙姑把太虚幻境搬过来的吧！
太虚幻境太玄幻了，一般人进不去。
在水一方，很有诗意。
难怪，何源要没命地跳到水里，朝在水一方游去；难怪，沈林、唐志远等男生一个个也发疯似地跳水，都奔向了“诗意”......
在水一方是那人吗？
诗意是那人吗？
这里的太虚幻境，是那人吗？
石凡心里刚要肯定，嘴里冲口而出的却是“不”字。
我不要在水一方，不要诗意，不要太虚幻境，因为
握在手心的，都是虚伪......
这个时候，警幻仙姑袅娜了身子，轻移莲步，款款而至。石凡不知仙姑又有何说，先前那套说词，仙姑会不会老调重弹。
仙姑骚首弄姿顾盼生姿一番，轻启朱唇，顿开天籁之音，却是呤唱出哎哟妈妈那首歌。
石凡吓坏了，莫不成王老师把我的情况告到了仙姑名下，仙姑自觉有负宁荣二公，便要亲自下厨，把我石凡“调味”一番？
石凡慌说，仙姑莫急，我虽说慵懒一些，可我的天赋所在，学习成绩并没下降啊！
石凡害怕进入仙姑设下的“红楼梦”------料想，时过境迁，仙姑对陈年旧事并未放下，心中定想重新演绎她那红楼梦故事......
仙姑却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呤唱着，不时地瞟一眼石凡。
石凡见不是头，便悄悄地溜走。
走过一边，却见彩霞满天......
石凡浑身冒汗，我的天，咋走进琼瑶的小说中来了？
石凡连忙转身，仙姑追过来，媚眼一翻道：“痴儿，快来入梦！”
石凡慌急，忙答道，你那红楼梦，不是已经飞鸟各投林，曲终人散了，还那样费心干啥？仙姑摆摆手说：痴儿，你是不知，贾雨村与甄士隐又搞出事来，有人据此，要编写新版的红楼梦......
石凡脸红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仙姑脸上绯红，她几番家欲言又止。
石凡见状，料想必不是什么好事，便想离开，却见四周忽然变了景致：眼前山水树屋俱没有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石凡气得跺脚，要知道，那人还在水中央呢！
何源被水冲下后，他逆流而上没有？
歌词中，有那句“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讨厌，如何能让何源捷足先登，依偎在她身旁！
还有，沈林他们，游水而至了吗？
沈林还是好朋友呢，好朋友在这上面，也廉耻不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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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心里惦记着水中央的欧阳若，撇下仙姑，往回便跑。
仙姑好生失望，她在后面说，痴儿，如你不愿意，我们搞个微缩版的红楼梦也行！
啥是微缩版的啊？
君不见那些著名的园林，无法还原旧貌，有人仿了原样的一些景致，造出许多的缩微景观么！比如，缩微草堂，缩微故宫。
浩繁的红楼梦，我们无法还原那些人物、那样的爱恨情仇，但可以剪辑某一段故事，演绎我们今天的人生......
听了这话，石凡停下脚步，他回转头去，看向仙姑：你是说我们的人生？
仙姑赶上来，但见她气喘嘘嘘，香汗淋淋。
石凡心里打个问号，这是仙姑吗？
仙姑是空灵中的仙子，走这几步路，会累成这样子？
仙姑瞥了石凡一眼，笑说：瞧啥啊，痴儿？
石凡不喜欢别人这样叫自己，便背转了身去。
仙姑好聪明，她解释说，这里的痴，是痴情的痴，不是痴呆痴傻。
听了这般说，石凡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要知道，女孩都喜欢痴情的男孩子。
仙姑明白石凡心中的疑问，她笑说，那样的人生，不包括我哈！
想了想，仙姑忽视又说，但一定包括你心心念念的那人！
只此一句话，把石凡喝醒！
那人还在水中央呐，石凡意识中，那人不会水......
想到这里，石凡忽然愣住了：那人是如何去到水中央的？
仙姑见石凡呆呆傻傻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仙姑把手一挥，天边忽然飞来白云，脚下的大地慢慢长出青草，也有了山川与河流----石凡惊讶无已，往河的上游看去，有一片绿洲，仿佛依稀，伫立了一个美人......
石凡心想，那人必是欧阳若无疑！
仙姑勘破了石凡的心思，但见她又一挥手，绿洲中的美人便没了身影。
石凡心烦，仙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仙姑含颐而笑道，痴儿，你还在梦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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