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何源的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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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你看进我的心里吗？
石凡这样想，那样注视了，我的眼里可以幻化出你萌宠的样子，你的眼里也可以萌生出我的呆萌我的傻逼。
好象，这便是对视的不同。
对视一秒与相对一生，区分就在这里。
白首如新吗？
倾盖如故吗？
用一秒钟来衡量，可不可以？
石凡不知道，那一秒钟，欧阳若视线里的自己，是不是那本破书中的贾宝玉？若然不是，她心里又想到了什么想到了谁？
而且可以肯定，那一秒钟，欧阳若心里泛起了波澜，她的情思荡起了涟漪……
石凡注视着赵茜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许懊恼，这可是为了谁？
回到家里，姑姑在厨房做饭。
石凡跑进自己的房间，对了墙上的地图发呆。
往天这个时候，石凡已开始做家庭作业，今天由于自己中途逃课，便没有记下老师布置的作业。
墙上有一张黄旧的中国地图，那是姑父石为挂的。姑父曾想出外打工，去北上广或深圳，听说在那些地方，可以挣很多钱，让可爱的小家庭提前进入到“小康”的水平。
地图上还有许多圈点，那是姑父一生都想去的地方，包括北国冰城，包括南海的椰林……
石凡忽然感到困倦，便伏在小桌上，打个盹。
脑子里有一片浆糊浸润而至，那是浓浓的睡意，心里面明明在说，我只是小憩一下，并不想真的睡去，而那片睡意浆糊顽固地浸润而至……
石凡不作任何的抵抗了，就如陷于情感桎梏中那些涉世不深的男男女女……明明知道，你的抵抗嬴弱无力。
心，浸渍在暧洋洋的梦幻中，前方，好似有谁在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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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仔细看去，可那牵引的小人看不清。
影影幢幢，似幻又似真。
石凡忽然明白，那个牵引的小人儿，是警幻仙姑的化身。
警幻仙姑可是受了荣宁二公的剖腹深嘱，前来引领。是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么？
可是，可是仙姑为什么把我往歧路上引……
石凡心里想着那是歧路，可意识里，却又深深地注目，因为，那歧路边，站着袅袅娜娜的兼美可卿……
这算是歧路啊，晕死！
心，无限地往那路边倾钭，心里混混沌沌，心窍，似被什么蒙住……
石凡笑仙姑口是心非，仙姑却说石凡太痴愚。
石凡不赞同仙姑所说，痴字可以理解，那个愚字不能接受。要知道，在班上石凡的学习成绩可是排在前几名的，愚钝的孩子可以作到这样么？
石凡不好和仙姑理论。
石凡想说，我不是那本破书中的公子！
这样想了，心里却又绵绵缠缠，放不下那样的温柔，躲不过兼美可卿的目光，还有那可以化人的柔情......
兼美可卿来拉石凡的手，手心相对，石凡顿觉一股柔胰从掌心冲到膻中穴、又从膻中穴传至脚心......
膻中穴是人体的情感大穴，欢娱痛苦均发于此。
石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心是这样想了，那手却是无法抽回。
是，有一个意识超越思想超越精神超越了自己的控制力，这便是想是要是爱么......石凡大骇，那个触电的一瞬又要来么？
讨厌鬼，你总是自作主张，不经由人家的召唤，这算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那是你不由自主地，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石凡慌张至极，忽然张口喊叫，让我想一想呀！
石凡的喊声被兼美可卿的手捂住。
兼美可卿怯怯道，这事羞答答的，怎么可以叫唤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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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本能地扭一扭头，躲开兼美可卿的手掌，那一瞬间，兼美可卿消失了，连同笑语盈盈的警幻仙姑。
石凡听到敲门声。
姑姑在门外问，有什么事么？
石凡回说没呢！
姑姑说出来吃饭吧！
石凡心里说一声好险，摸一摸额头，额际仍是汗湿津津。
讨厌鬼，你怎么老是不听招呼！
心里怨艾着，石凡拉开门，姑姑已坐在饭桌的一边。
今晚的菜是回锅肉炒粉粑，那肉老肥老肥的，农村里还是以膘的厚度来衡量肉的优劣。小孩子吃不了肥肉，那油浸泡过的粉粑吃到嘴里，一样解馋，
石凡闷声不响地吃着饭，姑姑问话了。
喂喂，房间里又没有人，你大声喊啥啊？
石凡知道，姑姑必是听到了我的喊叫，好在我梦里那话朦朦胧胧，姑姑听了也只是一头雾水。
石凡想了想，回说，看到书中精彩的地方，不由得击案拍掌，叫了出来。
姑姑笑一笑道，哦，原来书中真有黄金屋和颜如玉呐……
石凡却是一愣，姑姑文化不那样高，怎么知道黄金屋和颜如玉这些的？
姑姑一边吃饭，一边叮嘱石凡，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切不可东想西想的，听到了吗？
石凡点头。
姑姑又说，有什么事，可以找老师，也可以给姑姑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面，那样会把人闷坏的。
石凡听了此话，心头一甜，姑姑，你是在用话提醒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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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石凡来到学校。
进到教室，眼前陡然一亮：教室后面的白墙上，多出一幅作文角，原是墙上贴了一张大纸，纸上粘了一些作文在上面。
班上办作文角，这是刘诗语早就提出的设想，昨天得到班委会的响应了吗？
说是班委会，其实主要是看欧阳若一人的态度。
石凡急忙凑身到作文角前，瞧那些贴上来的作文。
第一篇是刘诗语的，那题目是农夫与蛇的笑话。
看其作文，刘诗语简单举出农夫与蛇的故事，然后笔锋一转，便说这样的笑话仍在发生，今天、明天、乃至后来的许久，这个话题可谓寓意深远了。
为什么呢？
刘诗语结尾悲哀道，这全是人们自己的错，因为人之初，性本善啊……
石凡击掌道好，作文看是结尾了，却是余音袅袅，发人深思。
欧阳若的作文，却把蛇当作主人翁来写。
石凡与欧阳若闹矛盾便在这上面，欧阳若心里想不过，组织这个作文角，来对我进行口诛笔伐么？
石凡的观点，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去做这样的傻事。
欧阳若却不是这样理解，她认为有人这样作过：这个故事必定来源于生活，作者以高于生活的笔触展现出来，告诉人们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
欧阳若那话，又涵盖了另一个话题，作者笔下的文字，都是来源于生活吗？
欧阳若的作文题目是蛇道永存。
一看这个作文题，石凡就如铁钉被磁石吸去那样......
这是反过来写作文呀，我们平时受到的都是正面教育，对反面的东西，进行痛批狠斗。
石凡急忙看下去，欧阳若的观点是，蛇道之所以长存，那是有它存在的环境。有蛇，便有与之相存的诸般事物，包括故事中傻傻的农夫。
接下来，欧阳若展开她生花之笔，讲述万物相依相存的道理，其中一个事例，让石凡深深信服。
若然蚊子消失，我们的生活环境会发生什么？
人们举手相庆，从此再不受蚊子叮咬的痛苦。
另一方面，生态环境有可能发生崩溃，这是因为许多生物以蚊子为食，许多植物靠蚊子传粉，蚊子的灭绝，将导致生物链受到致命的伤害……
第1次， 石凡知道了，蚊子也会传递花粉。
以前，老师上科学课，讲得最多的，是蜜蜂传授花粉……
这属于课本以外的知识，欧阳若，你怎么会知道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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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往下又看，看到了肖雨、罗萍、唐志远、沈林、李羽的作文，石凡一晃而过，他在搜寻另一个男生的名字。
这人是何源。
何源，你为什么会跑进我的心里？
石凡隐隐约约觉得，对面看过来的欧阳若，那眼光时不时地会跑路……
是跑路，跑向一边，那边有谁在等候吗？
如果你顺了眼光看去，那是何源座位的一角。
石凡不知为什么，心里面注意上了何源。
注意何源的一个语言，一个举动，一个口风，一个微笑-----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似乎都会与那人挂上钩。
心里面便是这般叽咕，而且不由自主……
心里面那人是谁？
她藏在心灵深处，不用语言明示，时隐时现，扰得你精疲力乏，六神无主。
石凡看到了何源贴出来的作文。
何源的作文，看了想发笑。
何源在作文中阐述自己的观点：农夫在救这条冻僵的蛇之前，应先看一下这条蛇是否是毒蛇。
平常的蛇，可以救援，佛家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知这条蛇的前世是不是人啊！
何源这句话的意思，是救蛇就等于救人。
因为人是处于轮回之中。
这世为人，下世也许便为畜。
六道轮回，谁也无法躲过。
佛家思想，原来深植于何源的灵魂之中。
如何辨识毒蛇？
何源又发表高见，蛇头带三角形状的，多为毒蛇。
石凡想给何源的作文打把大叉叉，这个高见害人非浅。要知道，世上万事万物都有例外，不带三角形蛇头的蛇，也有带毒的。
何源似已明白自己的观点有漏洞，便在下文中打个补钉，他说最保险的作法，是先以衣角裹住蛇头，防止蛇复苏后咬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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